崔巨业出身士族,虽然是旁支,但也不是白衣可以媲美的,更不用说像刘备这样的老革。
在他看来,导致天下打乱的,除了那些个宦官以外,就是像刘备这样的人得了权力而造成的。
所以,刘备送来的请帖,崔巨业并不想去。
可是不去总得有个理由吧,不然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心里面也不好受。再万一,这刘备是个小心眼,因为这事给自己穿小鞋,那也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崔德儒的出现,给了他一个合适的理由。
崔德儒,本名崔林,字德儒。与他一样,都是清河崔氏的旁支子弟。
然而此人比他还要可怜,父母早亡不说,祖上留下来的田地、屋舍也都被族人霸占。
那日回家祭祖,见崔林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心生怜悯将他带了回来。
本想让他担任县吏,虽然俸禄不多,可也能活得下去,日后再讨房媳妇,生儿育女,人生不就这么过去了。
可偏偏崔林看不上县吏的职务,没做几天就辞职,来找他借钱,想要回家耕读。
借就借吧,毕竟是自家兄弟。崔巨业这般想着,就拿出了一块金饼子借给了崔林。
老话说:“要想走,三六九。”
崔巨业尤善占卜之术,平日里闲来无事,也喜欢占卜一下祸福。
族弟崔林要回家,什么时候走最好,崔巨业自然是要占卜一下。
然而崔林却不相信他的话,第二天就跑了,这让他又气又无奈。
不过看到崔林现在的倒霉样,他心里好受多了,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兄长,别人请你,我去不太合适吧。”崔林思忖一会儿,开口问道。
崔巨业转身拿出刘备差人送来的请帖,交到崔林手中,笑着说道:“无妨,无妨。此人是我至交好友,我有病在身,不去有些愧对他,而你是我族弟,替我前去刚好。”
“既然如此,我那就代你走一趟,不过兄长能否先给我一点吃的,我实在是饿得紧了,这双腿都软了。”崔林闻言便答应了崔巨业。
崔巨业大喜过望,连忙让妻子取来汤饼,让崔林先吃一点。
……
“蒋义士,你为何与仲若一起到此?”
蒋奇回道:“在下早对此案有所耳闻,今日在庄上习武,恰巧仲若的马累坏了,到我庄内求一匹快马,我便与仲若一齐来了。”
“既是如此,两位先下去休息吧。”
“多谢大人。”蒋奇、韩猛二人拜谢,跟随刘备手下走向后院休息。
是夜,刘备在县衙后院摆好了酒席。看着空无一人的座下,他手指敲打着桌面,心情十分郁闷。
甄鉴失踪这事,让他有些方寸大乱,毕竟人海茫茫,没有现代技术,想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张子谦托病不到,想要把韩静杀妻一案的状纸等物拿到手,难度也就更大了。
“大人,县尉到了。”没一会儿,县吏走了进来请示道。
刘备闻言心中诽腑道: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于是起身出门相迎,对崔林拜道:“在下刘玄德,见过崔兄,日后与崔兄共事,还望崔兄多多相助。”
“刘大人误会了,在下崔林,表字德儒,并不是县尉。家兄身体有恙,委托在下前来,还望刘大人海涵。”
崔林见刘备误会,连忙表明自己的身份,同时送上了一副山水画。说道:“此画是家兄送给刘大人的,还请大人收下。”
这幅山水画是崔巨业精心挑选出来的,他想着,把这幅画送给刘备,再让崔林替他去一趟,如此一来,人情也回了,刘备也是无话可说。
刘备闻言收起画,笑道:“怎么令兄也病了?”
“大人此话何意?”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笑,怎么我所请的人都病了。哈哈,德儒先生能代替令兄前来,想必先生有过人之处,请进。”
“不敢当,在下不过一介书生,哪有什么过人之处。刘大人请。”
话毕,刘备挽着崔林步入屋内,二人分坐,刘备说道:“去把韩猛、蒋奇二位叫来。”既然张子谦不来,请谁不是请。
不一会儿,韩猛与蒋奇走了进来,行礼拜道:“拜见大人,大人唤我等有何要事?”
刘备说道:“今日我二弟、三弟与二位发生冲突,我心有歉意,今夜便借花献佛,向二位赔罪,二位请坐。”
“不敢,今日我们二人私闯公堂,大人不仅没有治罪,反而宽厚相待,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怎敢再劳烦大人,我们实在是受之有愧。”蒋奇看了一眼崔林,想要拒绝刘备。
“无妨,无妨。你们二位一个是忠孝英勇之人,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士,都是我刘备所敬重的人,二位理应受到款待。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