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珂道:“我打算派眭元进,领五百人作疑兵牵制刘备,大哥与三弟率领其余全部兵士攻击郡兵,务必一战而定。”
有门客闻言反对道:“郡兵虽少却为精锐,刘备士卒虽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二庄主弃弱旅而攻强敌,岂不是自寻死路?”
“先生此言差矣!”胡珂笑了笑,并未怪罪那名门客,耐心解释道:“刘备士卒虽是乌合之众,然麾下有关羽、张飞两位熊虎之将,还有蒋奇相助,实力不容觑。此前战败,无非是因为不熟悉地形,如今再次归来,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而郡兵统帅闵纯虽然有名于郡,但勇不及关羽、张飞。从邺城赶来,师老兵疲,又不与刘备联合。孤军深入,乃军之大忌。左氏春秋云: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恰似此情此景。故而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众人闻言无不叹服,胡威、眭元进等人欣然领命,各自点齐人马,熄火伏旗,分潜行至刘备、闵纯营寨外。
待三更后,眭元进使一百人分散在后,摇曳火光,以作疑兵,他则亲率三百人,猛攻刘备营寨,剩下的一百人以作策应。
眭元进率领的三百兵士,绝大多数是亡命之徒,如狼似虎冲向了左侧的营寨。左侧乃是张飞的营帐。
听到喊杀声的张飞,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抄起手边铁槊,走出大帐,大声呼喊士卒抵抗。
眭元进率领冲破辕门,杀入营寨,迎面撞上了赶来的张飞,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前一战,张飞为掩护刘备撤离,与眭元进厮杀时并未使出全力,心中倍感遗憾。
如今眭元进就在眼前,他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张飞大喝一声:“你这黑厮,哪里走!”眭元进闻言大怒,舞双刀直劈张飞面门而来。
若是旁人遇上了,必然架枪防御,然而张飞却不守反攻,一招长蛇出洞,锐不可当,逼得眭元进不得不放弃攻势转为防守。
短短五个回合后,眭元进手颤腿软,刀法全都乱了。趁此机会,张飞用鹞子翻身,卖了一个破绽给他,接着一记青龙摆尾,扫掉了眭元进的双刀。
没了兵器,眭元进更加不是张飞的对手。就在这时,一名士卒见眭元进站在原地,跃马挺枪刺将过来。
眭元进侧身伸手,抓住士卒的铁戟,将其扯落马下,然后翻身上马掉头就走。
张飞见状自然不肯轻饶,从士卒手中抢来一匹马,纵马赶上,右手持枪,轻舒猿臂,眭元进提离马背,活捉了过去。
兵士们见眭元进被抓,大惊失色,再加上刘备率领士卒赶来支援,他们便退出了营寨,返回虬龙冈。张飞把眭元进扔下,令人绑了就要带兵追杀。
刘备见虬龙冈上有灯火,恐张飞此去有失,便将其拦住,命令士卒回营歇息,他带着眭元进,返回中军大帐问话。
相比较刘备而言,闵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眭元进大张旗鼓,进攻刘备营寨时,胡威、胡彪两兄弟,便带领其余兵士,攻击了闵纯的营寨。
闵纯麾下郡兵因为长途跋涉,所以人困马乏,都去了甲胄在营帐内歇息。哪里预料的到,今夜会有人前来袭营。
胡威大军突然袭击,根本没有给闵纯留下反应的机会,郡兵们有的在睡梦中被杀,有的奋起反抗,有的趁机逃跑,整个营寨乱作一团。
胡威率领十几个骑兵,长驱直入杀到中军帐前,恰好看到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闵纯,想要骑马逃离。
他大喝一声,挺枪跃马,将闵纯击落马背,喊道:“将他拿了!”身边兵士遂拿出绳子绑了闵纯,一把火烧毁营寨后,返回了胡家庄。
……
翌日清晨,郡兵渐渐聚拢起来,在蒋奇营寨外请求收留。蒋奇见状不敢私自做主,遂请刘备决断。刘备闻言大吃一惊,急忙随蒋奇前去一观。
只见郡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询问缘由,原来是逃跑时,不慎被树枝勾破了衣服。
刘备左右不见闵纯,又问其所在,一名郡兵屯长指着虬龙冈道:“闵大人昨夜失手被擒,还请大人快快出兵相救。”
听罢,刘备脸色大变。闵纯是张则的手下,如果折损在这里,岂不是得罪了张则。于是他将郡兵收拢起来,暂时交由李元峰掌管,急招关羽、张飞二人商议解救闵纯的办法。
然而二人听闵纯被擒,非但没有想办法解救,反而大笑不止。刘备大怒,呵斥了二人几句,道:“闵大人为助我等除贼而来,如今深陷贼手岂有不救之理!”
关羽道:“闵纯出口伤人,大哥欲以德报怨,然而何以报德?其自取灭亡,与我等有何干系。”
“非也。闵纯奉张府君之令,前来助我等除贼,虽然言辞过激,但是并没有坏心思。如今他深陷囹圄,与我有割舍不断的关系。我决定眭元进交换闵纯,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起身齐声喊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