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糜竺暗喜,心道:机会来了!遂携带重金,前往曹宏府拜见。
曹宏乃陶谦亲信,曹豹之族弟,身长六尺有余,尖嘴猴腮,生有一双斗鸡眼。此人贪财好色,善于奉承之术,同时嫉妒心极强,总喜欢与他人攀比,与糜竺同为别驾,管理陶谦手牍。
是夜,糜竺登门,二人互述礼毕,曹宏穿了一身黄色绸缎外衣,腰系蟒纹玉带,周围摆满了奇珍异宝,问道:“子仲可是稀客,今日到我府上,不知有何见教?”
糜竺见曹宏这般模样,心中极为鄙夷,说道:“曹兄,你我皆是徐州人,当初迎陶使君入徐,只为其能安徐州。而今徐州已到生死存亡之境,陶使君又久病不起,君可有打算?”
曹宏闻言眉头微皱,心想:糜竺啊糜竺,你真当我是三岁孩童不成?你与刘备勾搭成奸,欲取陶谦而代之,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和话说!
于是他佯做无知,说道:“子仲此话何意?自古以来,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天经地义。他日若陶使君不幸病逝,自有公子商、应二人接替,君莫非有其他想法?”
糜竺道:“曹兄所言极是,然而我所虑者,并非我自己而是曹兄你啊!”
曹宏听后,略有惊讶,不仅再次打量了一翻糜竺,心想:你会有这么好心?于是问道:“子仲此话怎讲?”
糜竺见曹宏发问,心中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汝尝与商因下邳阙宣一事而恼,商怀恨于心,他日若承州牧,树立威严,势必诛汝,至若奈何?”
曹宏闻言,脸色大变,一双斗鸡眼越发集中,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沁湿。正如糜竺所言,如果陶商继承徐州牧,那么以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陶商一定会诛杀他,以儆效尤。
曹宏正要回话,然而转念一想:不对啊!说来说去,怎么说道我头上来了。好你个糜竺,想要把我绕进去,绝不可能!
“子仲多虑了!”曹宏换了一口气,从容不迫地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我大可推举公子应为徐州牧。那时你我二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尽在我手,岂不快哉?”糜竺听罢眉头一挑,顿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想要成功劝说一个人去做某件事情或者不去做某一件事情,最好的办法,不是自以为是的,在一旁用理性的话语劝说,而是设身处地的引导对方自己做出选择。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糜竺想要说服曹宏,只有将对方引入局中,才能引导出对方的恐惧,才能控制对方的思维。再者,又有谁会拒绝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呢?
糜竺一开始抛出曹宏与陶商的矛盾,就是为了把曹宏引入“放弃陶氏”这个局中,然而曹宏也不是吃干饭的。作为一名靠着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走到别驾位置的政客,他一定是一个聪明人,否则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那滋味……
想要对付这样的聪明人,一般来说有两种办法。其一,你要此这样的聪明人还要聪明其二,你要比他想象中更“笨”。而作为徐州首富,糜竺足够聪明!
因此,二人沉默片刻后,糜竺打破僵局,说道:“若真如君所言,你我恐命不久矣!”
曹宏自然不信糜竺的话,所以笑道:“子仲休要唬我,下邳城内有万余精兵,十余万百姓,而陶商必为曹操所败,就算日后曹操围城,我大可坚守下邳,向袁术求援,何来性命之忧?”
“哈哈哈哈……”糜竺突然狂笑几声,说道。“汝怎知曹操必胜而陶商必败乎?”
“曹豹、刘备兵败缯山,子仲莫非不知?”
糜竺笑着说道:“曹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
“哦?”曹宏闻言,眉头一挑,以手掩面,一对斗鸡眼死死地盯着糜竺,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子卯寅丑,不仅心想:看他不似诈我,莫非真有变故?于是问道:“请子仲明示。”
糜竺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曹兄,你也是个聪明人。陶使君入徐州,是依靠你我等人才站住了脚跟。如今陶使君病重,二子不堪大用,徐州当换主了!”
“就凭刘备?”曹宏冷笑一声,索性直言不讳地说道。“他不过是个织鞋贩履之徒,凭什么保护徐州?”
糜竺正色道:“正因如此,刘备才是最佳人选!”
曹宏听后,疑惑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糜竺道:“刘备起兵良久,漂泊半生,身边除了几个亲信,再无半点势力。若是他接替陶谦,掌管徐州,为了立稳脚跟,势必与你我联合。”
“那时候,徐州文武诸事,悉由你我决定,权力之大,比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曹兄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糜竺这番话,深深地触动了曹宏的内心。然而他仍然心有担忧,说道:“此事真有如此简单?”糜竺道:“有曹兄你的帮助,此事易如反掌!”
曹宏见糜竺一副稳操胜券地模样,心中那唯一一点担忧随之消去,说道:“既然如此,曹某愿助糜兄一臂之力!”
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