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关羽问道:“二弟,若有人为许定带路,你觉得走小路怎么样?”
关羽闻言,说道:“若能有人带路,且安全抵达东城县,我自然同意走小路。只是,何人能堪此重任?”
刘备笑道:“此事我自有安排,尔等先回去休息吧。”关羽、鲁肃闻言,大为惊讶,起身告退。他又唤回许定,暗中叮嘱几句。
是夜,刘备召见曹豹。曹豹心惊胆颤,走在路上,如惊弓之鸟。旦见刘备满脸笑容,这才安心一些,问道:“使君深夜召见,不知所谓何事?”
刘备令奴仆端上酒菜,边吃边说道:“曹将军,令郎现居何职啊?”
曹豹闻言不假思索回答道:“犬子尚未出仕。”
“哦?”刘备略显惊讶,举杯相邀,二人共饮后说道:“不瞒将军,袁术侵占东城许久,我欲收回东城,汝意下如何?”
曹豹一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呢?于是说道:“袁术势大,攻取东城一事,在下以为使君还需考虑一二。”
“是吗?”刘备若有所思端起酒杯,接着又放下说道:“我想让令郎出任参军一职,跟随许校尉一同攻取东城。”
“什么?”曹豹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跪拜道:“使君万万不可啊,犬子未曾领兵作战,让他前去,恐会误事。”
刘备笑道:“曹将军放心,令郎虽任参军,但并不会直接统帅军队。我不过是让他带个路,顺便与军中各将互相认识一下罢了。”
“使君……”曹豹本想拒绝,但刘备大手一挥,便将此事定了下来。曹豹见状,也只好听之任之。
回到家中,曹豹左思右想,尽管刘备给了保证,但是真上了战场,刀剑无眼,是生是死,都要看天命。为了保险起见,他唤来儿子曹瑛,将行军打仗的事情一股脑地传授给他,好让他能在战场上保住性命。
曹瑛被曹豹一通乱说,根本什么也没记住。只知道自己即将带兵打仗,内心激动不已。
翌日,曹瑛收拾行李,迫不及待进入军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曹豹又气又急,然而他虎符已交,连寨门也进不去,只能干着急。
五日后,许定突然登门拜访。曹豹得知后,亲自出门相迎。许定虽说只是一名校尉,但一来他是刘备的心腹,二来又是自己儿子的顶头上司,曹豹自然要好生招待。
二人见面,相互礼毕,曹豹道:“犬子从小娇生惯养,今入许校尉麾下,若是多有得罪,还望许校尉看在我的薄面上,多多宽恕。”
许定笑道:“曹公多虑了。令郎居军中多日,表现上佳,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深得人心。许某带兵多日,也自愧不如啊。”
曹豹听到这话,忐忑的心算是落回了肚子里。至于许定说什么自愧不如,曹豹全当是客套话,也不曾放在心上,一笑了之。
回到正堂,曹豹摆下酒席,热情款待许定。酒过三巡之后,许定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曹公,今当远别,何以赠我,使我睹物思人?”
曹豹一听,懵了。
这话怎么讲?
虽然你要带兵出征,但也未曾离开徐州境内,何来远别一说?
这……莫非这是在向我索要贿赂?应该是吧……
真他妈不要脸!
曹豹到底是粗人,根本想到这是刘备定下的计策,加上身边又没有其他的东西,于是他随手解下腰间玉佩送给了许定。
许定拿到玉佩,内心也是松了一口气,随意闲聊曹瑛几句,便以不胜酒力告辞离开。然而,他并没有返回军寨,而是直接前往州牧府,把得来的玉佩交给了刘备。
刘备拿到玉佩,仿佛得到了稀世珍宝,激动不已。叫许定下去休息后,他唤来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曹豹的门客之一黄举。
黄举本就是下邳人,早年投靠曹豹,未得其重视。曹操进攻徐州时,与他同时进入曹府的董钰,为曹豹献计献策,大放异彩,一举成为曹豹最信任的谋士。
他本想让董钰推荐一下,然而董钰却暗地里说他的坏话,导致曹豹愈发疏远他。他因此对董钰怀恨在心。
当董钰被排挤后,黄举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经常向曹豹提出自己的建议。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发生转变。曹豹虽然对他信赖有加,但是对他提出来的建议,却充耳不闻。
黄举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因此又把怨恨转移到了曹豹身上。恰逢刘备接管徐州,并打算铲除曹豹,听闻黄举的遭遇,就用高官厚禄,将其招入麾下。
现在终于到了用他的时候。
刘备说道:“我之前说过的话,你可都记清楚了?”
黄举拍着胸脯保证道:“使君放心,举定能完成此事。”
……
三日后,许定率军出征。大军行至雁红山附近,安营扎寨。这时,混杂在军人中的黄举,趁夜来到曹瑛帐中。
曹瑛初见黄举,大吃一惊,问道:“君何故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