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孙策收剑回鞘,对众人说道:“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半日之内赶到曲阿。”
“喏。”众人迟疑片刻,仍然应声唱喏。唯独张昭不惧孙策的怒火,急忙拦住众人,并对孙策说道:“将军,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今敌军未明,仓促出击,恐有不妥。不如请周公子返回,再做商议。”
孙策闻言陷入沉吟当中。刘备的行为固然可恶,但张昭的话也并无道理。今日他刚刚击溃刘繇,确实信心大增,但能否夺取曲阿,还是一个未知数。况且刘备军情况不明,攻城战不可莽撞。
思虑良久,孙策心情渐渐平复,抱拳道:“多谢先生提醒,吾险些意气用事。”
张昭笑道:“将军少年英雄,又逢大胜,思想难免会有起伏。但现在扬州局势风云突变,接下来应该如何进行,还是稳一稳,缓一缓,从长计议比较好。”
孙策点了点头,遂即取消行军命令,改为原地驻守休整。“喏。”这一次,众将士回应的非常轻松,孙策也露出了笑容。
……
与此同时,曲阿城迎来了它新的主人。城内府衙,陈登高坐主位,翻看着种种文案,一旁孙邵、是仪、张英等人坐立不安。
半晌后,陈登对孙邵质问道:“自黄巾之乱始,北地多有百姓南逃,为何户籍多年未变?”
孙邵应声答道:“回陈府君,南逃百姓虽多,然或深入山林,不服管教或并入豪强、宦官,为奴为婢。刘使君新任,根基未稳,尚需笼络当地士族、豪强支持,是故暂缓修订户籍等事。”
“荒唐!”陈登眉头一挑,把文牍扔到地上,说道。“人口乃赋税之根本,人口不清,赋税不明,焉能长久?”
孙邵看了陈登一眼,弯腰拾起文牍说道:“此乃刘使君之事,与阁下有何干系?阁下无辜动兵夺我城池,不知是何道理?”此话一出,张英、是仪等人顿时脸色发白,身体抖似筛糠。
陈登见孙邵从容不迫,内心大为欢喜,笑道:“吾主玄德公,与汝君同为汉室宗亲,血脉相连。今闻孙贼忤逆叛乱,恐刘扬州中贼人奸计,特命我等帅兵保护曲阿。汝等大幸,若非我击溃孙贼,尔等皆为阶下囚矣。”
“哈哈哈……”孙邵闻言,大笑三声道。“府君既然是为了保护曲阿而来,那为何要僭越过问政务,为何要限制我等出入,为何不请我主返回?夺人之物,反谓为之护,颠倒黑白,天下岂有此理邪?”
陈登不怒反喜,道:“吾在广陵,久闻孙兄才高八斗,素有庙郎之才之称,今日得见果然如此,在下佩服。然而,自古天命无常,有德者居之。若刘正礼有人主之象,又怎会使孙家小儿胡作非为?”
“司马法云: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刘正礼虽有隽才,但文质胜则史。论安言策,动辄言圣,不切实际满腹狐疑,强塞心中启用小人,迫害贤臣刚愎自用,不审时势。岂有不败不亡之理?”
“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诸位皆有大才,当今乱世,更应该一展抱负,岂能蜗居不出?我主玄德公求贤若渴,仁义为先,欲扶汉室于倾颓,救百姓于水火。诸位既为汉臣,当随明主戮力同心再立大汉。”
话毕,陈登环顾众人,只见他们一个个低头沉思。不久,张英第一个站出来说道:“陈府君所言甚是,我等忠心耿耿,保家卫国,却不得刘繇信任,反为谗言所害,几次三番要杀我,如此昏庸无道,我等也没必要为他死节,我愿投降玄德公。”
有张英这个扬州人牵头,除孙邵还在发呆外,其余官吏、将士也纷纷向陈登表达忠心。陈登大喜,一面给刘备写信上表众人功绩,请讨封赏一面令众人收集冬装,加紧防守。
……
却说朱治在由拳击败许贡,打算乘胜追击,斩草除根。然而刚刚离开由拳,便遭遇伏击。必行之路,有一彪形大汉,领五百甲士列阵阻拦。此人正是刘备麾下,玄甲军统帅许褚。
朱治遣士卒问话,许褚也不废话,挥刀就杀。见此情形,朱治勃然大怒,令李术帅兵出击。李术哪里是许褚的对手,仅三合就被斩于马下,麾下士兵也被玄甲军杀散。
朱治惊怒交加,调动大军包围玄甲军,又使孙贲领军中弓弩手,围射许褚及五百玄甲军。许褚见状,令士兵围成一圈,抵御箭雨的袭击,同时吹响号角。
听到这悠长的号角声,朱治顿时心头一紧,右眼皮疯狂跳动。下一刻,一票兵马从一侧杀出,为首一人阔面虬须,大喊道:“颍川刘辟在此。”直冲朱治本阵。
朱治匆忙迎战,十分本领只施展出七分。刘辟在颍川,本就以勇武闻名,也算得上身经百战。见到朱治这般表现,立刻用出全部本事。短短五六个回合,就把朱治压制。
一旁孙贲见朱治陷入苦战,本想回身救援,怎料阵内许褚突然杀出,五百玄甲军如同一股钢铁洪流,摧枯拉朽冲毁圆阵。许褚更是一马当先,杀到孙贲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