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邵没有表态,心里却在考虑自己的出路。
刘繇已经是日落西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离开青州,就是为了寻一明主辅佐,实现心中梦想,看来现在是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他直言不讳地对太史慈说道:“子义可否想过改换门庭?”
太史慈闻言,感到十分诧异,看了一眼孙邵,然后重重一点头说道:“不瞒孙兄,在下已有此意。刘扬州虽然对我有恩,又有同乡之情,但是我听说:君有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去。我多次劝谏不听,纵然忠心耿耿,也无济于事。”
“那你打算投效何人?”孙邵这话刚说完,就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现如今,整个吴越之地,除了刘备之外,太史慈还有其他去处吗?
那么自己呢?他想,我之前拒绝陈登招揽,现在又被刘备委以重任,若是投降,张英等人必然笑我表里不一若是不降,岂不辜负了玄德公的信任?一时间,他进退维谷。
一旁太史慈似乎看出了孙邵的困惑,心想,我与他同出一郡,现在他前路茫茫,需得帮他一把。于是故作惆怅道:“孙兄,我与玄德公曾有一面之缘,然而先前负了玄德招揽之心,现在又是败军之将,哪还有脸前去投效!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孙兄足智多谋,又有识人之能,还请孙兄指点迷津!”
孙邵闻言,为之一愣,说道:“吾闻玄德公求贤若渴,且宽厚仁慈。子义有万夫不当之勇,玄德公岂会因之前一点小事而错过你呢?”
太史慈听到这话,大喜过望,对孙邵说道:“孙兄既然知道玄德公宽厚仁慈,那么你又何必纠结?”孙邵眼睛一亮,顿时明白太史慈用意,当即羞愧难当。
太史慈大笑几声,引孙邵见到山越宗帅祖郎。孙邵威逼利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祖郎出兵协助刘备。加之太史慈在一旁帮忙,祖郎很快就答应下来。
任务完成,孙邵马不停蹄返回曲阿向刘备禀报。刘备欣喜不已,欲封赏孙邵。孙邵坚持不受,刘备无奈,只好收做门客留在身边。
不久,祖郎与太史慈联合,频频骚扰孙策粮道,并强攻牛渚大营。牛渚守将不是二人对手,急忙向孙策请求援助。
消息传到宝堰亭大营,孙策听后又急又怒,召众人商议对策,程普等人皆求战心切。唯独周瑜十分冷静,仔细分析后说道:“此必是刘备分兵之计,伯符万不可上当。”
吴景不以为然,看着年纪轻轻的周瑜,心生不满说道:“牛渚乃我军要地,若是被夺,我军孤悬在外,岂不危矣?”
程普也说道:“祖郎、太史慈不除,我军粮道危机难解,纵然敌得过刘备一时,时日一长,我军难免陷入苦战。”
周瑜眉头紧锁。眼前二位都是军中德高望重之人,与孙策关系更是紧密。他虽然是孙策结拜兄弟,二人关系终究差了一筹。眼下乃是孙策能否占据扬州的关键时刻,纵使得罪了二人,我也在所不惜!
“刘备兵马不足,所作所为都是为削弱我军。倘若此时分兵救援牛渚,必会露出破绽,我军夺取吴郡将再无机会!”
“我有一计,或可两全其美。”张昭沉吟片刻,对众人说道,“刘备能联合太史慈、祖郎,我军也可联合严白虎、许贡,使其搅乱吴郡。同时上报袁术,请他发兵徐州。袁术觊觎徐州久矣,今闻刘备在吴,定会出兵。如此一来,刘备首尾不得顾,只能撤回徐州,扬州依然是少将军的囊中之物!”
孙策思虑片刻,觉得刘备龟缩曲阿,一时难以决出胜负,不如先稳定后方,于是便听从张昭的计策,安排吴景、程普回兵救援。
“好!”话音刚落,吴景便大喊一声,得意洋洋看向周瑜,众人遂即起身离去。走了一会儿,周瑜突然折返,来到程普军帐外求见。
程普心生疑惑,请周瑜进帐详谈。周瑜问道:“程将军此次欲如何救援牛渚?”
程普道:“自然直扑牛渚,包围祖郎。”
周瑜摇了摇头,说道:“这般行军,将军可就中计了。”
“此话怎讲?”
周瑜恭敬一拜,让程普大惊,连忙扶起。周瑜道:“祖郎、太史慈不过是疥癣之疾,刘备才是我军心腹大患。将军直扑牛渚,若不能擒杀祖郎,定会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那时刘备进攻,我军就真的危险了。”
“那你的意思是……?”
周瑜指着泾县说道:“早做就要一劳永逸!泾县乃是祖郎大本营,将军不如用围魏救赵之计,发兵包围泾县,然后在半路设伏,如此或可斩草除根。”
“好!我听你的。”程普眼睛一亮,爽快答应下来。这让周瑜有些惊讶,同时心中也暗生敬佩之情。
翌日,吴景、程普帅兵出发。程普向吴景诉说围魏救赵之计,吴景也十分认同,于是二人兵分两路,吴景帅兵包围泾县,程普在带兵埋伏在半路。
泾县被围的消息很快传到牛渚,祖郎得知后心急如焚,欲撤兵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