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见,吾该当如何?”刘备习惯性地捋着胡子问道。
陈登道:“许府奴仆、门客,愿从军者,收入军中不愿从军者,编为屯田客不愿屯田者,赠予金银,遣回家乡。许府婢女,悉数嫁与军中未婚者、有功者。若仍有不识时务者,可杀之以儆效尤!”
“或者从赋税进行改革,只不过现在一切军政需求,都依靠现行的政策,若是突然更改,只怕有倾覆之危。”刘备十分认同陈登的建议,便把此事交给陈登处理,同时,也将更改赋税的提议,交给孙邵研究讨论。
历史上很多人都对赋税进行改革,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有走极端方式的,也有选择折中方案的。至于事情能否成功,只有天知道。
解决了萦绕心头的麻烦,刘备可谓拨云见日,可没一会儿,陈到就把士兵斗殴的事情,搬到了他的面前,这让他刚刚放晴的心,再度蒙上一片阴霾。
“不瞒明公,吾得多封将校之书,书中多写辽军之怨。是以兵事,尚未及白,今兵稍歇,诚宜解矣,否则将士恐有离心之危。”说着,糜竺从怀中拿出一封帛书,上面罗列着将士们对张辽军的不满。
刘备仔细看过后,又传递给陈登、孙邵二人。待二人看完,糜竺说道:“使君,张辽乃客军,以礼相待,将士们也能理解。今吴郡战事已缓,张辽军即将北还,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解决昨日军营斗殴之事。此事若不处理妥当,只怕将士心寒。”
“我倒认为,这是招揽张辽的机会!”陈登语出惊人,却让刘备欣喜若狂,只不过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中叫好。
陈登继续说道:“张辽与吕布,名为主臣,实为盟友。此人有将帅之才,若能收服,胜得数万精兵。使君常厚待之,今可趁此机会,进一步笼络其麾下士兵。”
“如此恐怕不妥吧。”糜竺出声反驳道,“聚众斗殴,依照军法,当斩首示众。若是只杀我军士兵,而放过张辽麾下士兵,士兵们会认为使君处理不公。”
二人各执一词,都有道理,实在让刘备难以抉择。他只好说道:“此事暂且压下,等我明日再说。元龙、长緖,你们先回去,我与子仲另有要事处理。”二人唱喏离开,刘备则与糜竺前往后堂。
不久,许褚带领十人来到后堂。十人行礼,纷纷就坐。这十人乃是吴郡巨贾,曾把商船借给刘备使用。今日与他们见面,就是为了瓜分利益。
刘备说道:“今日唤诸位前来,不是为了别的,乃是为了兑现当初许下的诺言。吾曾有言在先,凡租借商船,无论大小,皆按十倍之利,支付诸位。”
众人闻言,喜出望外,十人当中,最富有的尤逢说道:“能为使君效力,乃是我等的荣幸,多谢使君慷慨。”
“多谢使君慷慨!”其余九人也纷纷拍马屁。
刘备嘴角上扬,伸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接着说道:“吾闻诸位在生意场上,都是言而有信之人,所以生意兴隆,富甲一方。子曰:人无信不立,吾为一方州牧,自然也要对人诚信。所以,实话告诉你们,我手里没有钱,诸位若是看得上这里东西,只要能够抵债,尽管拿去便是。”
话毕,整个后堂鸦雀无声。尤逢等人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刘备。能把欠债不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真是千古难逢。
“使君莫要开我等玩笑。”不知过了多久,尤逢忍不住说道,“我等商贾,位卑言轻,只靠金钱谋生。一旦没了钱,就等于断了我们的根,还望使君看在我等筹集商船不易的份上,念我等辛劳之苦,按原价结算租金也好。”
“望使君念我等辛劳,结算租金。”九人异口同声跪拜道。
“大胆!”许褚见状,大喝一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扑簌簌地往下掉,吓得尤逢等人面如死灰,“尔等卑鄙之人,竟敢威胁使君,来人都给我拿了!”
话音刚落,陈到便带领侍卫,手持刀剑枪戟,从四面八方涌出。尤逢等人惊恐万状,跪伏在地上,撅着屁股,身体抖似筛糠。
“混账。”刘备勃然大怒,呵斥道,“尔等竟敢对贵客无礼,还不退下!”陈到闻言,当即与侍卫离开。
刘备立马上前扶起尤逢,和颜悦色道:“季伦快快请起,诸位快快请起。”
尤逢颤颤巍巍坐回原位,不敢直视刘备双眼,刘备趁机说道:“诸位请听我把话说完。钱,我确实没有,但我有山海之利,可与在座诸位共享!”
“诸位行商至今,自然知晓山海之利是何其庞大,此处也不需要我多言。我有一个提议,即允许诸位贩卖金、银、铜、铁、盐,并减免你们的税收,所得钱财,三七分成。”
“除此之外,你们要把所有财产,统一交给我管理。这些财产只是暂存在我这,你们可以自由支取,同时我会按一定利息补偿你们。”说到这,刘备停顿了片刻。
他知道,刚才的这些话,对于尤逢等人来说,太过于苛刻,为了避免他们拒绝,他又拿出了一堆竹简,笑道: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