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孙权召集程普、张昭、吴景、孙静,将昨日之事悉数告之。孙、吴二人听后,一致同意孙权的计谋。
不久,袁胤到来,祭拜过孙策后,便私下与吴景、孙静联络。二人联手哄骗,袁胤果然上当,第二天便不告而别,匆匆返回寿春,上报袁术。
另一边,陈端也面见刘备,提出孙氏愿意依附,但孙权幼弱,请求刘备出兵相助。
对于这送上门的好处,刘备一反常态,断然拒绝:“孙伯符遇刺身亡,实乃天妒英才,吾出兵扬州,只为保全徐州,绝无插手之意。寿春袁术,与孙氏有旧,君何不求之?”
陈端眉头紧锁,心想:刘玄德果然非同凡响,常人若遇到这样的好事,必定上赶着去抢……但是,他若不出兵,我有何颜面回见权公子……
思索片刻,陈端伏拜道:“刘公明鉴。术数犯徐,所为君却,非独君之力,犹以有孙将军为君止。若其取丹阳,则江东畅通无阻,地广利,粮兵增,反复来攻,君何以当之?”
刘备沉默不语。丹阳郡,他做梦都想得到,不然也不会派李封去刺杀孙策。只不过,现在的他是有心无力,就算抢在袁术之前占据丹阳郡,那么也会陷入战争的泥潭。
徐州,经不起第二次动荡。
当然,这件事他早就与鲁肃、孙邵等人商议过。鲁肃认为,这是张昭的祸水东引之计。而陈登也得知孙策遇刺而亡后,在第一时间上书刘备,请求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他去处理。
“吾闻先生也是徐州人,”刘备岔开话题邀请道,“先生去乡日久,意必深思,吾已备下酒菜,与先生一醉方休!”
“使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陈端见刘备仍然不肯松口,情急之下,忍不住咆哮起来。下一刻,他脸色大变,立刻缩了回去。
刘备闻言,原本平静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好你个陈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愿留下,那就去陈登那受罪吧。
“先生忠肝义胆,玄德佩服,只叹相见恨晚。既然如此,那就请先生走一趟吴郡,现如今,扬州诸事,皆由陈元龙掌管。”刘备说罢,拂袖离去。陈端还想再劝,见刘备走远,只好前往吴郡。
有道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陈端这边碰壁,秦松却十分顺利。他一路逆江而行,到郡入见刘表。
刘表初闻孙权来使,为之一愣,复问左右,方知孙策遇刺身亡,孙权乃其弟也。遂面见秦松:“吾虽与孙氏有仇,但皆为误会。近日听闻孙将军英年早逝,倍感惋惜,不知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秦松再次伏拜道:“吾主少年英雄,壮志未酬,而被奸人所害。其弟权公子临危受命,深感自愧不如,故欲还术麾下。吾不忍先主基业毁于一旦,遂僭言曰:‘不可认贼作父’。”
“何谓?以故乌程侯之真凶即术!而荆州刘将军礼贤下士,公正有义,士归之如水之东投,况公子携万众而归。因此权公子特使松先来拜白。惟明公命之。”
刘表问道:“权公子,可是孙权,孙仲谋乎?”秦松点头。
刘表大喜过望:“文台,吾弟也。仲谋,吾侄也。世岂有侄难,而为长者不助也!先生放心,吾定保贤侄无忧。”
秦松闻言,刚要拜谢,只见一人走了进来,大喊道:“末将蔡瑁,拜见使君。末将有要事,要与使君商议。”刘表面露不悦,请秦松稍后,转身与蔡瑁来到后堂。
“德珪何事慌张?”
蔡瑁道:“臣为君忧兮!”
“此话怎讲?”刘表不解。
蔡瑁道:“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坚身死之贼非使君,然坚实死于君之手。如此之仇,岂三言而解之?况且,臣闻策于术麾下时,乃屡请为父报仇,其弟耳濡目染,亦必视君为仇。若权入荆州,实乃养虎为害,引狼入室也。”
刘表听后,沉默片刻,脸上突然露出笑容道:“德珪多虑矣!吾所以纳权,亦有己意。据吾所知,权乃黄口小儿,但文有张昭、张纮、陈端等饱学之士,武有程普、黄盖、韩当等骠勇悍将,麾下数万精锐,若据而有之,定能匡扶汉室。”
蔡瑁闻言,仍然不同意接纳孙权,惹得刘表大发雷霆。蔡瑁见状,只得残恨而出,刘表遂令秦松往报孙权。
不久,陈端、秦松齐归丹阳。孙权立刻召集兵马,连夜前往荆州。时周瑜在居巢,忽闻孙策遇刺身亡,悲痛欲绝,自断琴弦,整日买醉。
这一日,门下小吏忽报,言有亲人求见。周瑜喝的烂醉如泥,以为是求官之人的托辞,便令小吏拿些钱给打发走便是。然而小吏揣着钱返回,让他吃了一惊,只好亲自前去。
周瑜出门视之,原来是孙权与朱治二人。他连忙请二人进门,清退奴仆、吏员问道:“仲谋何故到此?”
孙权道:“兄长新亡,吾已投效刘荆州,途经此地,特来拜见。”
“伯苻……”周瑜张了张嘴,鼻腔内泛起一阵酸楚,“你可知是谁所为?”
孙权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