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双腿交替前进,节奏快得飞起,一路上,吕青山这个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像风筝一样,几乎被她是拖着在“低飞”。
很明显,安伊生气了!
不管过多少年,她生气时候的表现还是老样子,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暴走,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违令者斩的可怕杀气。
这熟悉的感觉,让吕青山内心一阵触动,除了有点冷之外,感觉挺好!
走到停车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几乎是狠狠地,安伊把吕青山丢了进去。
虽然安伊身高一米七,但是无论是从身高还是体重上都不能和吕青山相提并论,可此刻这种情况,只能用丢这个词来形容。
嘭地一声,安伊霸气地甩上车门,一路朝着护城河方向开去。
明艳的眼眸中有无法描述的复杂情绪,生气,后悔,心痛以及其他太多太多,合在一起,就连安伊也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的真实感受。
“安伊——”
“你闭嘴!”
“我——”
“你闭嘴!”
好吧!
吕青山只能闭紧自己的嘴巴,抱紧自己。
当年那个别扭的小孩又回来了!
阿嚏——
矫情的电视剧里经常说,这个世界上不能隐藏的只有爱情和喷嚏。
爱情能不能隐藏没有验证过,喷嚏这个事这会儿吕青山已经证实了。
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副市长还是碌碌无为的市井小民,着凉了一样会流鼻涕打喷嚏,偶尔运气不好,还会吹个大大的鼻涕泡?
这时,安伊这才注意到一路车窗半开,飞驰之下,八九度的冷空气呼呼地一路往车里涌,自己穿了厚实的羊绒大衣,而他只穿了一套运动背心和短裤就被拖了出来!
安伊望向吕青山的时候,正适逢他手忙脚乱抽纸巾擦鼻涕,四目相望,好不尴尬。
政坛男神,温文尔雅,向来只以温润如玉的名门公子形象示人,可在安伊的面前,什么丢脸的事情都做遍了。
上次醉酒的事情历历在目,现在又。。。。
活了三十几岁的吕青山老脸微红。
安伊神情漠然地转过头,窗玻璃上映照的嘴角浮出不易察觉的一丝笑意。
看惯了他一本正经教训自己的样子,偶尔看他出糗,心里居然很痛快。
把车停在河堤边,关上车窗,把暖气打开到最大,安伊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吕青山的身上。
“给我留点身为男人的自尊吧。”
吕青山刚想推辞,却被一道犀利的目光给击退了:“自尊能让你不生病?能当饭吃?”
看来小孩的脾气和年纪成正比,与日俱增。
认命地将身上的驼色大衣拉拉高,吕青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再说话。
“说吧,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安伊,都过去了,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好吗?听我的!”
“这次,我不会放弃,如果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团乱麻,纠缠了多年,安伊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
但当刚才听到他差点死掉的时候,她才发现,她骗不了自己!
这回她非要把这一切都弄明白,不死不休!
“你这不撞南墙不罢休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吕青山轻轻地握住安伊的手,她不但没有躲开,反而回握住他。
“为什么自杀?”
闻言,吕青山哑然失笑:“别听齐仰瞎说,他的嘴,骗人的鬼。我没有寻短见,我只是想爬窗户出去找你,可能身手不够灵活吧,一不小心就从三楼摔了下去。早知如此,我应该和你学学攀岩。”
吕青山故作轻松。
“很严重吗?”
安伊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这一切,她一无所知。
“还好,就是在医院里躺了大半年。”
那个半年,是安伊和吕青山两个人经历过的最糟糕,最煎熬的半年。
吕青山浑身是伤,动弹不得,而安伊则失去的更多,吕青山消失不见,遍寻不着,安琼车祸离世,林远和她成为陌路人,一夜之间,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17岁的安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那段时间,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猫狗狗,开始了长达半年之久的流浪生活,远离都市,不和任何人说话,孤僻得像一只深山的野物,对任何人都抱着深重的戒心。
“后来呢?”
“等我伤好后,我听说你已经出国了。我想也许你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没再打扰你!”
“不,这不是全部,你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换做一般的女孩子,听到这里,早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