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姐,晚饭已经备下了。”
待用过晚饭,让品红在前头引路,盈持带小素在绣坊里逛了一圈。
回房洗漱之后,一回头只见小素坐在床沿上,手中竟仍抱着墨匣。
于是玩笑道:“你是不是想留着这墨?”
“姐姐,这墨太贵重了!”
盈持支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崔先生配得起这李墨。此墨既有魁星又有鲤鱼,口彩很是称他。你想呀,崔先生才华过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今岁秋闱既已中举,明年便能金榜题名。且又是你的老师,你该送份厚礼给他才是。”
小素低头不坑声,盈持便拿手指戳了下她的额头,含笑嗔道:“小气。”
却也只得由她,有些放大招的话当下也不便说。
然而盈持不说,却不代表小素不问:“姐姐,我们家已经有这么多银子了?我们从来没有买过这么贵的东西,一锭墨就要五千两!还有,这座绣坊真是我们家的吗?”
从买下这锭李墨起,小素心底就怀着深深的好奇。
之后又领略了绣坊规模,显然比怀因县自家的宅子要大很多很多。
一个庭院连着一个庭院,里面那么多不同分工的女侍和帮工在忙碌着。
更有那些美得令人屏息的刺绣,满仓满柜子地摆着,华贵的料子、衣裳、屏风、帷幔,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摸起来只有轻微的凹凸感,温柔细腻,像玉,又像牛乳,美得跟梦幻似地。
小素的心情忽高忽低,既开心又有点不敢相信,不免心事重重。
盈持见小素凑过脸来轻声地问,而且发问前还左右看顾了一下,怕被人听见。
这是在忧虑啥呢?
“就是我们家的,银子与学识一样,都会长的,”盈持扑哧笑了起来,“财能通天,势能压人,从来没银子才是问题,有银子什么都不是问题!多少担心都是犯不着的。”
说着,微笑着将买墨剩下的银票拿出来,递给小素。
小素看着比方才更厚的一沓银票,不由得睁大了乌溜溜的眸子,小心翼翼地接过。
接着一张一张摊开在床上,很快铺满了整张大床。
“姐姐,这里有一万五千两,”小素伸出小手数了两遍,惊叹着,扑过来抱着盈持,欢喜得两颊红扑扑地,“太好了!我真开心!”
高兴了一会儿,松开盈持,又雀跃奔至床边,忽拉拉搂过一堆银票,再往上抛去:“姐姐,你看,银子在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