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秋风送爽,阳光已不再毒辣,白云朵朵缀在蔚蓝天空,抵挡些日光对世间的肆虐。酸枣门菜园子油翠翠的青菜正在被地人采收。
柳荫下,散落的酒坛旁鲁智深在将大刀耍的舞舞生风,用他的话说就是三天不练功,到头一场空,是以,每天都要将兵械取出耍上一耍。
正换着禅杖,眼角不经意一瞥,见秦星浩从转角处过来,正欲打声招呼,见他后面跟着一公差模样人,脸色大变,急忙提着禅杖,挎上戒刀转身迅疾跳上墙头。
秦星浩自然看到这一幕,不解的喊道:“鲁达哥哥,小弟拜访,缘何如此?”
鲁达骑坐在墙头,向墙外望了望,又瞅瞅秦星浩二人身后,见左右只二人后,好半天吁了口气,用僧袍擦擦额头密汗,待缓过神又跳将下来。
唐大木暗中咂舌,心道:好生威猛的和尚!
鲁智深边走来边尴尬笑道:“哈哈,兄弟连日不见,跑哪戏耍去了。”
秦星浩道:“为生计奔走,却疏于拜会哥哥,莫怪!”
鲁智深摆手道:“无妨,你忙你的,你那里情况洒家也听得张三那些人说了。不瞒你说,哥哥现在看到穿公服的差人心底就毛的慌,还以为你带人来拿我呢,害洒家虚惊一场!”
“小弟是这种卖兄弟求荣的人吗?”秦星浩幽怨说道,“对了,跟哥哥介绍下,这位是小弟的发小唐大木,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现在是开封府的捕头,自己人。”
鲁智深点点头,嘴里嘟囔下好怪的名字也就没再说什么。
唐大木见鲁智深对自己淡淡态度,神色有些尴尬,好在来的路上已听秦星浩说了这和尚的性子,倒也没太在意。
鲁智深卸了兵刃,示意二人坐下才问道:“听说你计划再开家铺子?”
秦星浩点点头,不过将高衙内出资的事情隐瞒了下来,这事情还不能让鲁智深知道,只是说道:“此事倒无须哥哥挂心,眼下有件灾祸需哥哥前往沧州走一趟。”
鲁智深皱眉问道:“哦,发什么了什么事?”
刚刚在这汴京城里安顿下来,住持管领这菜园子,遇到一些泼皮在这里与他日日饮酒解闷,收收租子,给相国寺交十担菜蔬,虽说不上大富大贵,日子倒也安生,若去沧州之行这差事不知还会不会给俺留着。
“林教头被人诬陷,关进了开封府牢,据小弟大费周折打听到要被刺配沧州牢城营,故此担心一路上会被人下黑手。”
“什么,竟有此事?!”鲁智深噌的起身,眼睛瞪如铜铃吃惊不已问道。
秦星浩叹道:“本来我也是不信,想林教头如此好汉,竟会持刀擅闯白虎节堂,这不是脑子被驴踢的人才干的事?明显是诬蔑嘛。我这兄弟在衙门做事,得些消息跟我提起此事,我才慌忙跑来与你拿个主意。”
鲁智深盯着唐大木看了许久,终了对其抱拳道:“感谢这位小哥带信,还望对我林兄弟多多看护。”
想了想,又在怀中摸了许久,在秦唐二人不解的眼光中,忙跑进屋而后拿着两件扁洼洼的金酒杯递到唐大木向前道:“衙门中小鬼多难缠,这些金子权且拿去打点。”
唐大木闻言,神色略显尴尬,却哪里肯收,只得说道:“自家兄弟何须如此生分,秦兄弟早已安排稳妥,包林教头此遭定不会受屈辱便是!”
鲁智深不耐烦将金制酒杯推搡到唐大木怀中道:“叫你收着你就收着,啰嗦个鸟甚!”
秦星浩知这和尚秉性,劝道:“大木,既是大哥给的,就收下吧,回到公门你再好生打点一分,万不可让林教头受半点委屈。”
鲁智深问道:“是不是那高俅狗官做的?”
秦星浩暗道这厮果然是粗中有细,竟会联想到是高俅。忿道:“不错,据林教头说他那干儿子高衙内这狗娘养的,定是觑觎嫂嫂美色,设计陷害林冲,让高衙内与之完聚。”
鲁智深骂道:“啊呸!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全家都是畜生!之前听我那史进兄弟说过,这老狗就睚眦必报,奸佞小人,只会残害忠良,他那干儿子为求富贵与他做了螟蛉之亲,一窝都不是东西,啊呀,气煞我了!今日洒家非血洗高府,为我林兄弟出口恶气。”说罢提起禅杖就往外走。
秦星浩心道,刚才你还怕衙役拿你,这会倒自动跑到高府送人头,说起来你这人仗义,可这样莽撞不是胡来嘛?!
忙跟唐大木使个眼色,见鲁智深已走到门口,二人紧跑两步赶上,秦星浩拉着鲁智深胳膊,唐大木在后面拖着衣服欲将其阻拦。
鲁智深挣扎喝道:“拉着洒家做甚,今日不将这两个狗头砍将下来,洒家就不姓鲁!”
秦星浩暗自奇怪,自己本担心和大木二人拉扯不住鲁智深,不想如此轻易就将他拖住,还道是唐大木气力长劲,便看向唐大木却见后者也是一副轻松模样。
秦星浩暗道:这还是那个我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