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若水一阵心痛,“怎么,她头痛的很厉害吗?”
“是啊!因为这,晕倒了好几次,”匡老板仔细瞧着倪若水表情的变化,“您好像很关心她。”
“是……是啊!后来呢?”
“后来我劝她到我那里暂避一下,但她……嘿嘿,对我倒是戒备得很。于是,为了让她相信我,我想回去取……”匡老板猛地沉默了。
“取什么?”倪若水疑惑地望着他,感到匡老板的沉默里另有文章。
“取点钱给她,”匡老板从容说道。
“嘁——若水小姐怎么可能被你的钱收买!”一旁的凯子不屑地嘟囔道,无论如何他对面前的“买卖人”没好感。
“若水,何碧青原来叫若水?”匡老板的眼睛里泛起了奇异的光彩。
“原来?怎么,你知道何碧青失忆了吗?”
“呃,嘿嘿,只是怀疑?她对杜府的面罩很感兴趣,而且对过往讳莫如深,所以,我总在猜测……”
“猜测什么?”
“或许何碧青跟你们的民族有点渊源。”匡老板渐渐地卸下卑下的面罩。
倪若水迟疑地望着他,“你好像对我们的民族比较感兴趣。”
“我对你们的民族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我的家人和生计!”
“既然如此,”看匡老板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倪若水也不想跟他多罗嗦,“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救你出来一方面是若水希望我们这样做,另一个方面就是为了让你出庭证明赛遁跟陶盈盈私通。”
“出庭作证?”匡老板一时又困惑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凯子凑上前,把陶盈盈与倪晓伟勾结,诬陷倪若水把她肚子搞大一事简单说了说。
“倪晓伟怎么能这么做?噢——他喜欢碧青。看来你们这位表少爷不咋地,”他嘟囔着,拿眼瞟了一旁的倪若水。
“说吧!能不能出庭证明倪先生的清白?我们先生为了你可差点跟赛遁那王八蛋打起来……”凯子话里有点最后摊牌的味道。
“凯先生,别激动,容我想想。我不怕倪晓伟和陶盈盈,但赛遁可是个恶魔……”
“你怕他报复你!”倪若水跨上一步,问道。
“那是!我若得罪了他,华城我是呆不下去了,我的大半个家业可都在华城……”
“好吧!等你出庭作证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保证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钱?”匡老板脸上现出对金钱难得的鄙弃,“你真以为我是个财迷心窍的人吗?”
“怎么,你不想要钱,难道你想要钻石?”凯子激动起来。
匡老板一愣,转瞬一笑,“嘿嘿,老子对钻石感兴趣,但对一个人更感兴趣!”
“谁?莫非是何碧青!老小子你没廉耻,竟然打若水小姐主意,告诉你,那可是倪先生生死不渝的恋人……”
“嘁——凯先生想哪里去了,”匡老板不屑一顾道,“碧青我感兴趣,但有个人对我来说更重要,我想你们若想让我出庭作证,必须把这个人的下落告诉我才行!”
“谁?”主仆二人大为惊讶,不由得想起了杜府老头的话,难道他真有什么亲人跟坎恩族有牵扯。
“匡家杰!”
“匡家杰?”倪若水皱着眉头瞧了瞧身旁的凯子,“你知道这个人吗?”
凯子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嗨,老小子,你怎么向我们打听这个人的下落?我们可从未听说过这个人啊!”
“你们不知道他!”匡老板大失所望,“不会啊!他捎的信里明明说他就在坎恩族……噢,对了,能告诉我何碧青父亲的下落吗?”
“什么?”倪若水显然大吃一惊,“你……打听她父亲干嘛?”
“别问那么多,知道就说!”
倪若水瞧了瞧凯子,凯子此时竟也一脸问号,阿杰可是他的生死之交啊!
“你跟何碧青究竟什么关系?”许多疑问和线索一股脑钻进了倪若水的脑海:匡小青?匡家杰?匡老板……难道……天啊!他正眼瞧了瞧面前“世俗的商人”。“匡家杰是你什么人?”
“匡家杰,家杰,……”匡老板嘴中喃喃,一种蓦然升起的不详预感和长期美好期望间的强烈落差,竟让他一时失控,痛哭失声,“家杰啊——我的哥啊!你让我找的好苦啊!你可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啊!老妈妈为了你哭瞎了眼,到死都不能瞑目啊!”
“怎么?匡家杰是你的哥哥?”倪若水走到匡老板跟前,“你为何断定他跟坎恩族有关系?”
“他可是我们那里有名的才子啊!从小就过目不忘,四里八乡的人没有不夸赞他的。地质学校毕业后,他信誓旦旦说要到华城南部深山里去探险,不找到宝藏不回来,竟一去不归啊——”长期的囚禁令神经极度脆弱的匡老板情绪失控,一时间哭得一塌糊涂。“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