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商裕帧怒气冲冲的望着下方文武百官,指着他们怒骂道,“此次战事本该是大喜之事!何故最终却演变成如此局面!嘉城上万百姓惨遭屠杀,萧元帅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一生忠于洛祁,却落得如此结局!嘉城叛将为投诚,竟送出了嘉利关!简直是奇耻大辱!”
百官噤声,无人敢上前应话。
商裕帧一袭墨色龙袍裹身,银冠之上红色宝石镶嵌其中。五官如刀削,瞳色幽深,一眼望不到底。与生俱来的王者贵气震慑朝野,令人不敢直视。
“皇上息怒。”众大臣下跪叩首。
“息怒?你们整日于朝堂之上纸上谈兵,能言善辩!如今出此祸事,导致民心不稳,军心溃散!现如今怎么都成哑巴了?!”
左相季孟平走出,作揖行礼,“皇上,战场之上输赢乃兵家常事,此次萧元帅身亡,臣等亦是痛心疾首,恳请皇上再次派兵,剿灭西凉以振我朝之威!”
“派兵?这世间能与西凉大将贺良相抗衡之人唯有萧漠翰!你们何人愿再前往边关领兵作战?!”
苏庭邺在朝臣中叹了一口气,“皇上,恕臣直言,如今军心溃散,再加上连战多年,将士们也该好好休养一番。隐藏在朝中的奸细密探还未曾查出,此时不适宜再次出兵。”
“苏太傅,你难不成是要我朝吃下这个哑巴亏?”季孟平质问道。
苏庭邺扫了他一眼,不卑不亢道,“皇上,臣与萧元帅乃是多年故交,他历经七年,终于打败西凉。但此时的确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臣不愿他的一腔心血付诸东流。”
“那苏太傅有何想法?”商裕帧淡淡的问道,语气引人深思。
“将士们在萧元帅的副将带领下即将返回京都,如今最重要的是安抚民心,现在民间哀怨四起,要朝廷给元帅讨一个公道。”
“那众爱卿又有何建议?”
刑部尚书御崇华站了出来,“启禀皇上,听闻萧元帅之子萧楚泓身受重伤,我们大可广寻天下名医为其医治,暂时先安抚民心。”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越来越多的大臣纷纷附议,从萧楚泓身上入手,体念皇恩浩荡。
商裕帧左手食指轻轻敲打着膝盖,将所有大臣的神色尽收眼底。
“那便追封萧漠翰为异姓王,世袭罔替,众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微臣认为万万不可。”
出声之人乃翰林院太史闻峥,年约四十,负责编撰文书,及科举选拔。
听闻不一样的声音,商裕帧顿时来了兴致,“哦?为何?”
“此次事件萧元帅亦有责任,若非其大意,又岂会中了敌人奸计。数以万计条人命,萧元帅难辞其咎。”
苏庭邺眼神犀利的扫了他一眼,心知这人早已投靠了左相,没想到时至今日,他竟还不肯放过萧漠翰。
“闻太史,人已故去,何必再雪上加霜?难不成你还想请皇上治罪不成?”
“太傅大人说笑了,闻某不过是想秉持公义罢了。”
苏庭邺嗤笑一声,“公义?萧元帅精忠报国,镇守边疆,为洛祁立下汗马功劳。当时率领三千骑兵赶回也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闻太史此言是否太过诛心?”
“那照太傅所说,萧元帅可否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