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双觉得芮雄跟她一样，都是宁霁野心的受害者，所以在提供大量情报、给他们写下诸多解药方子后，向卫霄提出，如果芮雄及时醒悟投降，那就让他活。

可惜芮雄是致死都没有醒悟，给宁霁做了一辈子的棋子。

又或许……芮雄的野心比宁霁还大，所以冒死也要杀了他，好以此获得大威名，去跟东庆谈判，换取更大的利益。

可不管芮雄是什么想法，都以死收场了。

吼吼

两声大虎的低吼传来，最后的两只斑纹大虎也被杀死。

“国公爷，十二虎将全部被击杀。”张忠来报。

桑诺跟死士军医们已经给亲兵们检查过身体，禀告道：“秦国公，芮双给的方子很管用，亲兵跟游安游平他们没事儿。”

“很好。”秦三郎很庆幸芮双投诚了，不然只靠桑诺跟叶大蔻、木通叔他们，根本对付不了芮家跟巫医联合制作的新剧毒。

又道：“斩下芮雄跟飞将的头颅，通报全军，芮雄与十二虎将已死，联军毒药无用，主帅无碍，命全军合围敌军，能杀多少杀多少，以杀敌数量换军功与银两！”

“是！”秦大舅立刻带着狼侯军斩下芮雄跟飞将的首级，用篮子运上哨塔，让传令兵把首级高挂在哨塔上。

咚咚咚！

主帅战车后的战鼓响起，数名传令兵齐齐大喊着：“芮雄与十二虎将已死，联军毒药无用，秦国公命全军合围敌军，杀敌换军功与银两！！”

哨塔上百，遍布整个战场，军令很快就传遍整个战场。

恽明、乌诺、狄勇等人听见后大惊，急忙派了大戎斥候兵去查探真假。

十路斥候兵带着信狼出发，靠着超强的马术，终于冲到四嵬跟孙豪等兵马的面前：“芮雄何在？可有冲破卫军防线，杀了秦穆？！”

嗖嗖嗖！

利箭又破空杀来，四嵬与孙豪是一边领着侍虎军跟卫军厮杀，一边怒道：“我们不清楚，你们自己冲去前头问！”

这？

大戎斥候兵们怒了，周围都是卫军，让他们怎么冲？

可他们必须查探到真实的军情，没法子，只能派出信狼……戎贼的信狼很厉害，对药味很灵敏，是找到了重伤的芮深。

“……信狼，大戎来救咱们了，快跟着信狼走！”赵戌大喜，不敢再战，领着十几个残兵，跟着信狼往回跑。

嗖嗖嗖！

流箭如雨，等见到斥候兵的时候，十几名残兵已经被流箭射死，只剩下赵戌一人。

“救，救我”赵戌喜极而泣，又忙道：“快撤……芮雄死了”

大戎斥候兵们听得大惊，拽起赵戌，用蹩脚的楚卫话问：“芮雄，宁霁的儿子真的死了？！”

赵戌点头：“咱们被出卖了，联军的毒药没用……芮雄跟十二虎将被强弩箭射飞……脑袋被砍下，挂在哨塔上……我亲眼看见了”

“……快，快走，不走会死的”赵戌是哭求着，他还没享受够，不想死在这里。

咚咚咚！

“芮雄与十二虎将已死，联军毒药无用，秦国公命全军围杀敌军，杀敌换军功与银两”

这句军令是传进大戎斥候兵的耳里，他们听了几遍，是听懂了，赶忙用戎语喊道：“芮雄彻底败了，快让咱们的勇士赶紧撤出战场！”

言罢，扔下赵戌，带着信狼往回跑去。

“带，带我走”赵戌吼着。

戎兵们不搭理他，疾驰回去，等见到乌诺等人的时候，十路斥候兵，一共三十人，只回来了六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可见战况之烈。

不过他们所说的都差不多，都听见了卫军的新军令。

见到赵戌的三个斥候兵还道：“侍虎军的赵戌亲眼看见芮雄的脑袋被挂在哨塔上，他求我们带他逃命，被我们扔下了。”

“恽明统领、乌诺将军，秦穆邪气，咱们快撤吧，不然等卫军回防堵住退路，咱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乌诺有些不敢相信芮雄这么没用，可是……

哞哞，哞哞！

一阵牛角号声传来，有大戎斥候兵喊道：“堵城门的卫军骑兵、合牧家跟青马王部的骑兵回防了！”

恽明跟乌诺大惊。

乌诺当机立断：“吹牛角号，所有大戎勇士立刻撤出战场！”

哞哞，哞哞！

撤退的牛角号声大起，乌诺、狄勇、图鲁等王庭大将立刻往战场外撤……他们虽然想为旧主铁赫报仇，可保存势力，不被拓古德部拿来做箭靶子更为重要。

“撤出战场，去跟天可汗汇合！”乌诺大喊着，是领着麾下戎兵，率先撤退。

恽明被气得够呛……原本天可汗交代他，让他瞧见情况不对就抛下乌诺等人，先带着巫军撤退，结果被乌诺抢先一步。

这个仇，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