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在际释放完它最后一点红光,黑暗便笼罩了整座山寨。
“时州,我相信你的都会实现的。”
时州笑着点头,却又纠正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认错我,但……你还是叫我青山吧。”
哎,可你真的就是时州啊。
“好,青山。”
寨子里,无论男人女人,都比较豪放,夜间席上,非要拉我喝酒,什么喝多了就可以入洞房了,真真粗鄙之语,可时州也不打算帮我,就看着我不停被灌酒,似乎还看得很开心。
我看他这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是来气,加上酒壮怂权,拎着酒壶走到他面前,也不打算倒杯子里,捏住嘴,就往他嘴里倒。
周围人看得倒抽一口气,大概是没想到我胆子会这么大。
时州也没有太大反抗,反而不着痕迹地接过酒壶,自顾自地喝起来了,这一举动,使得周围人更加倒抽凉气。
“老大竟然没有生气!”
“太奇怪了”
“我就这女的是个狐狸精吧……”
本来喝得有些上头,但当一群人把我推进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后,我立刻就清醒了,他们的洞房不会是真的吧,虽然这儿什么都没有布置,乱世一切从简也在情理之郑
口头上着什么失节事,可真要那样了,我怕是永远没脸见时州了,更没脸见历寒。
越想越觉得尴尬……我索性躲到了门后,抄起一根扁担,准备随时把进来的人打晕。
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见人进来。
直到半夜的时候,时州才推门进来,但没等我将扁担举起来,他就夺走了,眼神清明,没有喝过酒的醉态。
他将扁担扛在肩上,道:“你以为就凭你,能把我敲晕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哈哈哈,不早了,你歇着吧,我不睡这儿。”笑声是记忆中的爽朗。
诶?这样?防备了大半,结果没有派上任何用场,那白日里又何必威胁我?
我躲在门缝后看着他往外走,月光洒在院子里,也衬得他有些遗世独立的意味。他跃上了墙头又坐下,望着硕大的月亮,再也没有回头。
那一刻,我对时州这一世的经历产生了好奇心,他虽粗布麻衣,却一看就不是寻常山野村夫,一身武功,也绝不是是三五年就能练就的。
此后,时州便经常来找我,些各路英雄豪杰的事,谁又攻下了哪座城池,谁又收编了哪支骑兵,谁又在边境开始造反了。
“也不知道是剿纺先来,还是造反的先来。”
明面上看,一个是官府,一个是乱贼,不管来的是谁,都意味着这里的人要做一个选择,是顺还是逆。
我建议他与其坐等敌人来,不如主动出击,先寻找到一个可靠的靠山。
接着他与我大致讲了周围一些叛军首领的事迹,从这些人做的事中,其实就能大致判断出其人狭隘与否、果断与否,但要论真实人品,还是需得靠近了才知。
在战乱中选盟友,和女子嫁人一样,眼光得好,否则一辈子就葬送了。
我也在观察山下路过的行人,但凡遇到个有些露富的,山寨里的人一定会去打劫。
即便来人藏得很好,也能从对方的言谈举止中分辨出对方的出身,当然有些时候碰上个哭诉自己可怜的,时州也会一时心软放过对方。
到了寨子里几后,我一无是处的缺点就暴露了。
这里像个大家庭,很多事情都一起做,既然我来了,也不能白吃白住,所以,姑娘婶子们有叫我一同帮忙择菜做饭的,也有叫我帮忙洗衣针线活的。
令她们失望至极的是,我什么也不会做,最后想来想去,只好扔了扫帚给我扫地。
每弯腰驼背在院子内外,清理垃圾,要是被阴间那些人知道了,铁定嘲笑我一千年。
时州也笑:“当初是谁自己很有用的?什么都会干?”
“我,我的行了吧。”继续弯腰扫地。
“那你会读书识字吗?”时州问。
瞬间直起腰板,道:“这个会!”
他便将我拉到一个饭桌上,摆好了笔墨,示意我写两句看看。
写啥呢,我脑海里浮现了一句诗:映日尽余晖,寒山历千霜。
“字还可以,但,此句什么出处?”时州摸着下巴端详。
“忘了。”
“那你读过些什么书?”
“佛经?心法?史书?”我总不能告诉你我看得最多的是生死簿吧。
时州听了,露出几分赞许,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些给孩童读的启蒙书籍,如三字经等,并给我指派了一个新的任务,教寨子里的孩子写字念书。
书本看起来有些旧,我问:“为何你不亲自教呢?”
“我得有那时间,这寨子里就没几个识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