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映,别等了,就现在。”
毕川在催促我,我立刻奋起全身,将溪边的疫鬼全都淹没在了弱水里,借着毕川盖过来的阎王印章,他们便全都不能动弹了。
纵使如此,还是有几只逃得飞快的漏网之鱼,毕川扔出两只带光的飞镖,那本来已经逃远的疫鬼,瞬间灰飞烟灭。
对此毕川的解释是,他不喜欢看鬼垂死挣扎,要么认命束手就擒,要么灰飞烟灭。
“好歹带回去审审啊,怎么也罪不至灰飞烟灭。”
毕川拍了拍我的肩膀,像安慰,道:“阿映,人各有命,那是他们的命罢了。”
“你怎突然无情到此了,被十殿影响了?”
“十殿也不过是爱臭着一张脸,哪里就能影响我了,何况,整个地府最无情的人怕不是十殿……”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知他要的是谁。
鸿鹄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不远不近落到了草屋顶上。
“你是担心我吗?”我招呼鸿鹄过来,它没回答,我且就当是了。
毕川看到鸿鹄飞落我肩上,道:“二殿还真是不放心啊,到哪儿都派鸟儿跟着。”
他将所有疫鬼收到袖笼里,看着已经呈现发出刺眼光芒的太阳,:“这会儿才完全亮了。”
“不如你先回去,我想回凤麟洲看看。”
“为什么突然也罢,那你注意安全。”
毕川走后,鸿鹄化出真身,带我飞向了凤麟洲。
其实很想回去看看,并不是一两了,虽然没有历寒,我进不去结界,可只要在外面看看,我也是愿意的。
何况距离上回历寒带我回去,已经过了许久。
凤麟洲像做孤岛,本就被弱水河环绕,如今混沌一片结界几重,更是看不清里面的景象,我就在远处看了好久,一时感慨万千。
除了感慨,我还思念许多故人,最思念的要数河神,也许其他事我都能忘记,可河神死在我眼前的事,却是怎么都忘不掉的。
其实,细想从前,我也并非与是个尊师敬老的人,河神在我的生命中似乎也不是太过重要,直到他真的死了,我才发现,我再也没有那样一个可以一直护佑我的长者,何况他护佑了我两千多年。
都六界觊觎弱水神力的人很多,可因为河神,我才从未觉得自己是什么稀罕物。
念及过往,我难免神伤,鸿鹄阴沉的声音响起。“要哭别在我背上哭,我可懒得跟历寒去解释你为什么哭。”
“谁我要哭了!”
这鸿鹄平时不开口,一开口就是来噎我的。
凄凉如我,也如今日的凤麟洲,曾经的热闹,如今却只我一人形单影只来哀悼。
“看来这儿不止你一入记。”
鸿鹄的眼珠往下瞅,正好看到一个人坐在河边。
“真的有人诶。”
为了看清楚是什么人,鸿鹄带着我往下飞,可是很快那人察觉到上的神兽,立刻远离了凤麟洲。
他跑得快,却架不住我已经看清楚了他的身影。
山鬼,万年不见,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快追,我一定要追上他。”鸿鹄听了我的话,当即穿云破雨,叱咤长空。
若是我一人追山鬼,定然追不上,可是有了鸿鹄助力,山鬼很快就被抓在了爪子里。
大约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山鬼挣不开鸿鹄的爪子,只好一脸愤恨。
“阿弱,好歹相识一场,你就这样对我?”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当年你扔给我的那把扇子,可把我害惨了。”
“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你倒是,怎么无奈了?”
鸿鹄落地,但是山鬼却还是被踩在爪子底下。
我注意到,山鬼手中的扇子依然是最开始的那把,而另外一把我在弱水底才见过的扇子却不知去了哪儿。
“阿弱,你能让它先放了我,成吗?”
“不成。”
“那我不了。”
“爱不,反正你别想动弹了。”我好整以暇靠在鸿鹄的羽毛上,佯装要睡一觉。
“这么多年不见,阿弱变得心狠了。”
我没有话,闭上了眼睛,眼前是万年前他突然跑回凤麟洲来看我时的情景。
过了好半,山鬼才妥协,终于决定将事情告诉我。
当年凤麟洲不少生灵都畏于历寒的真面目,纷纷选择逃离了凤麟洲,其中也包括山鬼,山鬼离开了凤麟洲后,四海漂流,也曾到过地府。
就在到地府的时候,他那把一直随身携带做法器的扇子却忽然被人抢了。
山鬼虽不比弱水河神之辈的法力,但能从他手中抢东西走的人却是鲜有,因此,他一路追赶,终于在追到五浊恶世附近的海上时,抢他扇子的那人停了下来。
他看不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