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从玉衡那儿听了余映将去人间的消息,立刻就跑去找她,可是谷衣告诉他,三殿已经过了奈何桥。
“也不过一两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谷衣以为谢必安是舍不得余映,便如此安慰了她几句。
“之前,怎么也没听她提起过?”
“三殿以为这不过是事一桩,没必要都一一告知。”
“事吗?可我不这样认为。”
谷衣凝眉,不解谢必安此话何意。
奈何桥头,孟戈亲自给余映送上了一碗孟婆汤,道:“这回我可放不了水了,不然我还得受罚。”
余映接过孟婆汤,笑道:“其实暂时忘记一些事也很好。”她想起记忆被封存的那一万年,她过得也不算太糟糕。
“但若是忘了再也没机会想起呢?毕竟,有的人,是怎么都舍不下的。”
“你历寒吗?”余映感觉很敏锐。
“自然是他,若真要你永远忘了他,你也不会愿意吧。”
余映看着清澈见底的孟婆汤,沉思了很久。“自从知道邦和谢必安的事以后,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一切都重新来过,大约我和历寒会是另一番局面吧。”她固执的认为,如果初见历寒便知他的真面目,或许后面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了。
完,余映端起碗,将孟婆汤一饮而尽。
孟戈看着余映完全走入轮回井才转身,继续将手中的孟婆汤递给排队的人,她几乎不会仔细去看来饶脸,倒是更留意伸过来的手。
手有粗细,有大,但终归不会差别太大,直到一双玉一般的手伸了过来,她才猛地抬头。
“二殿!”
孟戈定睛,确认眼前的人是历寒没错。“二殿这是何意?”
“喝孟婆汤,入轮回啊。”
“我可没接到什么指令要二殿也去凡间历劫。”虽然孟戈已经能猜到或许历寒只是想去人间陪余映,但到底没接到指令,随意放人过去,谁都脱不了干系。
许多年前,谢必安也是这样,不顾阻拦跳了轮回井,还害得孟戈被五殿了一顿。
“那你现在算是接到了。”历寒虽手捏了一张阎王令来,上面赫然印着第二殿的阎王印章。
孟戈将手里的碗递给旁边的鬼差,鬼差继续着她未完的任务。
她叉腰道:“二殿,规矩也不是这样的啊。”
“哦?”历寒显然清楚规矩是什么,十殿阎王中若是有人受罚,通常都得需其他阎王来下令,若是自我审判,难免有失偏颇。
但擅长自我审判的人,其实一直大有人在,比如邦。但碍于她通常都是事出有因,大家也都无话可。
“行了啊,我知道你是不放心三殿,但是你去当个什么都不能的凡人,又能做什么呢?”言下之意,你倒不如现在的样子,更能护佑余映。
历寒绕开了这个问题,却问孟戈:“她走的时候都跟你什么了?”
“她……有些事暂时忘记也好。”
“还有呢?”
孟戈疑心历寒是否早就偷听到了什么,他也实在可怕了些。
“还有啊,就是,如果一切重新来过,或许就是另一番局面了。”完,孟戈心留意着历寒的脸色变化,无论如今历寒在地府低调了多少年,孟戈和不少人一样,并没有完全放松对他的警惕。
“所以,就如她的愿,都重新来过吧。”
历寒一抬手,鬼差手里的碗立刻就到了自己手里,没等鬼差惊诧,历寒就将孟婆汤一饮而尽了。
孟戈一拍额头,觉得分外苦恼。“真是没事找事,我啊,祝愿他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越坎坷越好!”
旁人问孟戈:“为何要这样诅咒二殿?”
“反正他命硬,出不了事。”她心疼的只有余映而已,千万别再被他连累太过了才好。
到这个,余映今生的运程是谁在负责呢?上回听凝冬讲过,似乎是交给玉衡了,也不知玉衡会如何操纵……
历寒自作主张一走,苦恼的不止是孟戈,还有大殿。
第一殿内,大殿听到鬼差的回报,又不能冲到人间去将人杀了,只好跺脚。“他怎么也如此胡来了?”
“也罢,反正等他历劫回来,有的是事情等着他。”大殿的心思立马就转到了下棋上去。
此时坐在大殿棋盘对面的人正是帝,帝对于历寒入红尘一事,像是完全不在意。
鬼差扫了二老一眼,先人得果然不假,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
待一局终了后,帝才将视线转向了历寒一事上,道:“那子可是你力保下来的,怎么如此行事荒谬。”
“他头一回这样。”
“想来是为邻三殿那人吧?”
“可不是嘛。”
帝忽然哈哈大笑,道:“果然六界之内,无人能逃情网,他若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