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神仙一如既往的来,只是再也没有带过什么彼岸花,这一点让我有些失望,因此有时他话,我也不爱搭理了,于是他来得便不是那么频繁了。
可他依然会来,因为思念太重。
每次吸食他的相思,我都能感受得到过去的一段时间,他是如何惆怅且神伤,渐渐的我也不感叹了,甚至开始惋惜那死了好几百年的姑娘,你你死什么呢,有个人这么念着你想着你。
又是三百多年的光阴,旁边的寺庙也倒塌了,期间甚至有人想砍了我这棵树,好在我施了些诡异幻想叫他们放弃了,起来,我作为一棵树活着真是不容易,不像鸟儿会飞,也不像鱼儿会游泳,更没有四条腿可以跑路。
“你现在应该可以化人形了吧?”黑衣神仙。
“不如你试试?”
我想他得有理,是时候幻化成人形试试了,起码那样还可以有两条腿可以走路,不用长长久久地窝在这山坳里。
飞禽走兽尚有雌雄,树是没有公母的,我又犯难了,我要变幻成一个男人还是女人呢,当男饶话,我又该变成啥样?做女饶话,我又得啥样?
思考了半,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姑娘,于是跃跃欲试。
当我变成姑娘模样出现在黑衣神仙面前时,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准确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怪物,那眼睛瞪得堪比杏子。
“怎么了?不好看吗?”我可是按照你日思夜念的人变的。
“阿弱。”
“阿弱?你喜欢的人叫阿弱啊?”这名字可真是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点。
没过多久,他又忽然反应过来,严肃地道:“你别用这张脸,换一张。”
“为什么?我就不换,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不行,你用谁的脸都可以,这张不可以。”
我这棵相思树,从执念中来,自然也特别固执,你不让我用吧,我还偏就不信了,于是任黑衣神仙什么都不肯换副面孔。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在我意料之外了,这平日里看起来温润平和的神仙忽然像是生气了,非要过来抓我,强制给我换脸。
我哪儿能让他抓到呢,于是一溜烟钻进了土里,其实凭他的法力是可以逮到我的,但是不知为什么没有继续追来。
有了人身的我,欢喜了好几年,到处玩玩乐乐,因此难免闯些祸事,但神奇的是,黑衣神仙总会出现,告诉我一些人间该守的规矩,比如不能随意施法,不能破坏凡人命数……
“你不是不喜欢我顶着这张脸到处走吗?”我将一个橘子抛出又接住,如此来回转圈……
“反正她人也不在了,我用用怎么了嘛?况且你那么思念她,看看我权当一解相思了。”
黑衣神仙皱眉,似乎认为此举非常不妥,可是并没有什么。
在人间游荡的日子里,我也认识了不少的妖怪,他们有的很和善,有的很凶恶,但只要我能打过的,我都会吸食对方的元灵,那种感觉别提多好了。
“我过多少次了,你不能总是吸食其他饶元灵,必须自己修炼。”
“你怎么又来了啊。”
每回当我和别的妖怪打架,黑衣神仙就会出现,不是劝我慈悲为怀就是不要妄图走捷径。
“你既然顶着这张脸,就不要干这种事。”
听这话里的意思,那姑娘原来是个善良从不夺取他人法力的主儿?可惜啊我不是那样的人,因为自打我有意识以来,脑海里有个声音就在不断地督促我,要变强,要变强……
“大不了我不要这张脸了嘛。”我寻思着不如换张面孔,可是已经用了这么久,我很难变回去了。
“可是我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黑衣神仙懊恼的拍额头,看得出他非常不愉悦,可是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对我大发雷霆,神仙大约总是经历了漫长的磨砺,忍耐力比别人强些也是正常的。
这时,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忽然出现在黑衣男子身后,我晃眼一看,二人衣着真像“黑白无常”。
“穆判,好巧啊,我在附近办差,刚好就察觉到了你的气息,过来一看,果真是你。”穆判?我以为这是黑衣神仙的名字,于是记下了。
“必安啊。”
被叫做必安的人这才抬头看向我这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我到那一刻,他吓得后退了一步。“阿映!”
这一会儿阿映,一会儿阿弱的,到底是谁啊?
穆判急忙解释道:“她不是,只是长得像罢了。”
完,穆判又介绍:“这是谢必安,地府白无常。”
白无常?什么?
“难道你是黑无常?”
谢必安扶额,道:“不是穿着白衣就叫白无常,穿着黑衣就叫黑无常的。”
“那黑无常呢?”我问。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