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牵起阿福的手,轻轻捏了捏,目视前方缓缓说道:
“那之后我和阿福都小心翼翼地活着,直到前几天方丈的出现,又打破了这种平静的生活……”
小桃深吸了一口气,“他出现的太过突然,我无处躲避,只能祈求他不要认出我,可是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还抓住对我的手,装作慈祥地要替我消灾!”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挤了出的,“我到现在都不忘他那张虚伪恶心的嘴脸,我把被他碰过的手洗了无数遍,皮肤都搓破了。他要我去送水,我一开始害怕,但想清楚之后反倒镇定起来,”
“我确实打算去送水,我要杀了他,要和他同归于尽!”
阿福:“阿姐!”
小桃讲到激动处浑身颤抖,似乎是入了魔,直到听到阿福的叫声才回过神来。
她蹲下身,把阿福抱进怀里,用力抱着。
“……阿福别怕,姐姐再也不会这样想了,姐姐是不会丢下阿福一个人的。”
她转头看了春白一眼,接着说:
“还好当时春白姐姐临时有事,叫我去照顾游小姐的昙花。”
她的眼里满是后怕,“我当时就在雨里,撑着伞陪着那朵花,冷冽的雨水使我清醒了过来……连一朵花都在拼命盛放,即便只有一晚,我又有什么原因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我庆幸自己没有冲动,但是我不知道阿福只身去了方丈房里。”
小桃低头温和地看着弟弟,揉了揉他的脑袋。
“就如游小姐说的那样,他去的时候方丈已经死了,为了帮我洗清嫌疑,他把屋内的水杯全埋到了后院,还用影子吓走了大牛……他表现的又聪明又勇敢,不过回到家一见我就哭了,我们两个什么都没说,就坐在漆黑的房里抱着对方哭了很久。”
说到这里,小桃吸了吸鼻子,显得有些害羞。
“直到第二天,我在后厨里看到了杜鹃,我没敢上前问她,因为……我对她有愧,是我带她上了山,却没能带她一起出来……我向周围人打听她的消息,都说她是山下猪肉铺的新伙计,原来的那个临时有事,所以这次换了她上山。”
“我当时隐约感到了不安,没想到后来这些忧虑还是变为了事实,就在那天晚上,杜鹃找到了我,说她需要我的帮助。”
小桃看向了被架住的杜鹃,语气有些愧疚。
“我自觉对不起她,所以在她说有困难的时候,我立马决定要帮助她,但我没想到,她跟我说她杀了人。”
“她的表情很无辜很慌张,说那个人想要侮辱她,她一时受了刺激就失手杀了他,我当时信了,便问她打算怎么做?她说已经想到了一个可以摆脱嫌疑的办法,只是需要我的掩护。”
听到这里,黑山老妖不禁问道:“你没详细地问问她是怎么杀人的吗?”
小桃:“她跟我说了,是用吉祥杀的。”
黑山老妖:“可吉祥不就是一只鸟吗?”
“但不是普通的鸟啊,”游然插话道,“那是一只通人性的鸟,还吃的是毒虫,我猜测杜鹃当时就是吹奏叶子,让吉祥把毒虫放进方丈的身上,然后杀死了方丈。”
她敲了敲桌面,又补充道:”我猜这也是她要取走心脏的原因吧,毒虫钻进心脏的时候,会在皮肤表面造成一种特殊创口,所以她才借着取出心脏,来毁坏创口的形状,避免有人联想到自己。”
杜鹃冷笑了一声。
“游小姐,这些都是你个人的推测而已,没有任何依据。”
游然:“这还不好办?让小桃再吹一曲,把你的吉祥叫出来,给大家看看不就好了。”
游然观察到杜鹃不但没有慌张,反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你不会还以为事情在你的掌控之中吧?”
杜鹃有一丝慌张:“你什么意思?”
而游然没有再理会她,听小桃的曲去了。
小桃并没有吹奏之前的曲子,而是选了一首比较急促亢奋的,听起来仿佛身处两军交战的现场,只等首领发出突击的信号,伴随着一阵短促的长音,歌曲进入了高潮部分。
众人都陷入那种对战的焦灼之中,只听窗外一阵“扑啦啦”的振翅之声,漫天飞舞的老母鸡从天而降,而在这群凶狠的母鸡身后,露出了一个灰绒绒的小脑袋。
杜鹃顿时脸色一变。
游然:“哈,这个就是吉祥了吧!”
吉祥想从鸡群**出去,可那群老母鸡好像不太放心它,一直把它圈着,吉祥又朝着母鸡“啾啾”了几声,才得以拱到鸡群的前面。
它飞到小桃的肩上,用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小桃的脸颊,然后张开嘴巴,似乎要吐出什么东西。
游然连忙抓起黑山老妖身前乘瓜子的盘子,往上一递。
只见一条黑色的蠕虫从吉祥的嘴里吐了出来,正正好掉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