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然也笑着亲切地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手,“现在像你这样的孩子已经不多了,要好好保持哦。”
戴钰眯着眼笑的更加甜美可人了,“嗯嗯,我会的。”
她笑的很好看,但不知道为什么,游然觉得那笑意似乎并未达到她的眼底。
汽车越开周围的景色就越荒凉,最后出了郊区又行驶了一会儿,才终于到了许家的灵堂。
门口摆满了花圈,站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八成都是恒鼎集团的员工,还有一些则许家的远方亲戚,哭的比谁都厉害。
青田市出台了办丧禁止吹奏唢呐的规定,所以一切从简,现场也比游然想象中的要静默许多,她刚下车,后面许涛的车也到了。
许涛已经恢复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神态,陈敏从后辆车上被胡安琪扶着下来,一副随时要晕厥的样子。
他们都没空搭理游然,因为很快他们就被前来悼念的人给包围了。
宽大的灵堂里,层层叠叠的黄色菊花拥簇着水晶棺材,白色的纱布无情地遮盖在上面,周围全是细碎的,呜咽的声音。
这让游然一下想起了外婆去世的时候,虽然没有这么多人来参加,但也是这样的场景,只留她孤身在众人之中,独自清醒。
灵堂正中摆着一张许彦臣的黑白照片,游然盯着他看了许久。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脸,那张在梦里无比稚嫩、柔弱的脸,终于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他穿着校服,脸型似乎已经透出了些男人的棱角,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病态的美丽,在长而细碎的刘海下,他的眼神清澈而透明。
依旧是她回忆里,那个在樱花树下,正小心翼翼的画着蝴蝶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