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贵气  唐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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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的前几场对局,一如前面所有场次那样的乏味和波澜不惊。连续三天,孟渔都是轻松过关,没费一点力气,就将三个对手送走了。

但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心头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不安,也变得越来越强烈,让他很是讶异和烦躁。

他不相信,这么大一场围棋盛会,尤其是牵扯到了如此大数目的赌注彩金,会没有幕后操手在里面推波助澜。

而且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在这场十局的大战之前,他曾特别小心地在十个对局者中记下的两个人名,一个孙岱峰,一个武文菿。

其中的武文菿,今日已经在整个赛事的倒数第二场对局中出现,并且还是没有任何悬念地被他挑落马下。

到此为止,十个对局者已经有九个倒在阵前,却一切异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这太不正常了!

难道说,幕后推手埋下的这颗“地雷”,是最后一个对局者,也就是那两人中的孙岱峰吗?

若真是那样,老实说,他还真有些佩服他们,敢把最后的花招和雷全部都压在最后一个人身上,全然不考虑如果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根据规则,而且也为了配合客栈对这场围棋盛会的操作,这十场对局的最后一场决战,如果是擂主一路赢到这里,这第十场对局大战,将作为特别对局独立出来,而不再受每日两局赛制条款所限,不仅要对局移出相对密闭的对局室放在一楼大厅进行。

而且,两个对局者,还要在正式对决前,联袂与这场围棋盛会投注赌金最多的前30名见面,类似于棋手与棋迷间的联欢。

这整个一个套路下来,竟让孟渔有好一阵恍惚,就好像又回到了后世一样,这些把戏,其实不就是主办方的一整套营销模式吗?唯一目的,也还是为了扩大这家客栈的影响力和回头率。

当然这种棋迷见面会,还远没有后世那种已经做到了极致的操作,也仅仅就是30个人,按照他们投注的多少,前十坐第一排,前二十坐第二排,前三十坐第三排。

人,坐齐后,孟渔就被第一个请出来,然后是最后一名挑战者孙岱峰,两人并排而坐,与那三十个人面对面,大眼对小眼,不尴不尬,不清不楚地彼此拱拱手,不咸不淡地说几句话,然后双方就一拍两散。

整个活动下来,孟渔倒没什么不适,反正这种场面以前经常玩,大家嘻嘻哈哈的都是图个乐就完事。反倒是那个孙岱峰,估计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脸上堆出的那个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当然也不是说这种毫无新意和营养的活动,就一点好处都没有。

对孟渔而言,至少让这最有钱的三十个人,终于将他的棋和他的脸,给完全对上了号。

以后再走出去,至少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不被人认识,也算是至少在百里客栈这个地界上,混了个脸熟。

而孟渔呢,也反过来记住了前面几个投钱最多的棋客。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除了这一次下注赌金头名的那名锦衣客,也就是在孟渔第一次像叫饭花子冒冒失失要闯进来跟人下棋求一顿饱饭,险些被看门的店小二轰走,被他领进来的那个中年锦衣客。

说起来,他应该算是孟渔在误入大唐颠沛流离中遇见的第二个贵人那砍柴的秦樵子应该算第一个,杨士清算第三个吧,而且他不仅将孟渔引进了这家赫赫有名的百里客栈,这次投注他又是投钱最多的第一人,真不知他是什么来头,看上去似乎没有一点门阀豪族的那种大老爷模样。

好在这场所谓的棋迷见面会,不经意间又让他见到了这个于他有恩的锦衣客,同时也把他的名字,牢牢地记在心里:

周纲,一个在大唐历史中完全没有任何记忆点的名字。

在周纲的下面,让孟渔不由自主就牢牢记住的另外两个人,一个座位名帖上写着“萧沔”,一个名帖上写着“杨慎余”。

这两人投注的钱,虽然连前三甲都没有进入,但每人也是豪掷了整整二十贯钱而名列前十。

为一场棋赛投注二十贯钱,本身就已经够让人咋舌的了。

但让孟渔更暗自心惊的,还是两人看上去最多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貌,以及在这种完全还是稚气未脱的样貌之下那掩饰不去的真正贵族气息,举手投足间,就能让很多人与之一比而自惭形秽。

这种高贵,可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堆砌出来的。

就像后世的某类暴发户,那种嘴脸和做事做人行径,再多的财富也会令人作呕让人侧目。

所以“富不过三代”以及“贵族非三代养成而不得也”的说法,也不是空穴来风的胡说道之言。

当然了,单凭这些,老实说还不足以让来自后世见惯了极致灯红酒绿腐朽生活的孟渔,对他们就由心向外的一眼记住。

真正让他对二人过目不忘的,还是见面会结束时,两人主动走过来的一个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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