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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只是稍作切磋,点到即止,一灯既罢手认输,常威也自停手,拱手一礼:“承让!多谢一灯前辈赐教!”
“后生可畏。”一灯笑着感慨:“老衲在施主这般年纪时,武功远远不及施主。以施主的武功,这一次华山论剑的魁首,若无意外,或许就是施主了。”
常威还没说什么,黄蓉已经笑逐言开,对着一灯盈盈一礼:“多谢前辈吉言!”
她见以“一阳指”跻身五绝的一灯禅师,亲口承认常威指力天下第一,早已心花怒放。此时听了一灯之言,更是乐得眉花眼笑,只觉这位老和尚,乃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人,忍不住邀请道:
“一灯前辈,您以后若得空,一定要去桃花岛游玩呀!蓉儿会亲手给您做素斋的。”
一灯笑着道了声谢,又说两句,便与常威、黄蓉告辞,着四大护卫带上裘千仞,返身下山去了。
看着一灯一行的背影,黄蓉扳着嫩生生的手指数道:
“裘千仞废了,一灯前辈也认输了,欧阳锋去年就被常威哥哥你打得急事遁,嗯,再打败我爹爹和七公,常威哥哥你就是天下第一啦!”
常威呵呵一笑,没说什么,只握住黄蓉柔软小手,与她继续前行。
去年战过欧阳锋,今日脆败裘千仞,又与一灯切磋之后,在常威看来,天下第一,已然是自己囊中之物。
经过百尺峡后,一路上行,又经数处险要,忽听一阵箫声悠然响起,黄蓉侧耳倾听一阵,欢喜道:“是爹爹呢,他早已到了。”
常威正欲说话,又听一阵充满杀伐之意的铁筝声响起,如铁骑突出,若银瓶迸裂,欲与箫声一争短长。
常威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是欧阳锋……话说,这华山论剑还要比乐器么?我没带乐器啊,这可怎么办?”
他心说早知道咱就带唢呐来了,保证唢呐一出,谁与争锋。
黄蓉却道:“爹爹和欧阳锋可不是比乐器,他们是在较量音攻之术呢。”
常威收敛真气,仔细一听,果然察觉黄药师的箫声,能扰动心神,令人杂念丛生、心潮澎湃。而欧阳锋的筝声,亦似刀剑一般,要往人的脑子里扎,往心脏里捅,令人心气难平,坐立难安。
不过东邪西毒的音波功,对常威毫无作用。
他九阳真气一发,种种副面状态便消失一空,黄药师的箫音也好,欧阳锋的筝声也罢,在常威耳中,都只是纯粹的音乐罢了。
“音攻之术么?我也会啊!”
常威上次少林之行,虽没有得到“狮子吼”,但他跟黄药师学过“碧海潮生曲”,早已知晓音波功的关窍。
而降龙十八掌的“震惊百里”,其掌力发出的震雷之音,本就有震撼、震慑之意,也属于音攻的一种。参悟天山六阳掌后,常威震惊百里的“雷音”已可远震数里,所以他即使不会狮子吼,也能口发阴阳二气,喝出浩荡雷音,威力绝不会比狮子吼逊色。
清了清嗓子,常威刚要口发雷音,就听一阵高亢的啸声响起。
那啸声如龙吟,似虎啸,浩浩荡荡,威猛无比,一下就与箫声、筝声斗了个旗鼓相当。
黄蓉笑道:“是七公的声音哎,他老人家也到啦!”
正说时,又一把嘻嘻哈哈的笑声响起。这笑声听起来没个正形,好像一个顽童,在掩嘴窃笑。可笑声尽管如此不着调,偏又能与箫声、筝声、啸声斗在一起,彼此争辉,不相上下。
常威笃定道:“音攻都这么没正形,定是老顽童!他什么时候学会音攻了?以前不是挺怕老丈人的碧海潮生曲吗?”
黄蓉双手捂住耳朵,眼巴巴瞧着常威:“常威哥哥,老顽童都来掺合了,你还不发威?”
常威哈哈一笑,道声:“跟着我走,莫要超过我!”上前一步,将黄蓉挡在身后,真劲遍布全身,以身为盾,替黄蓉挡四位宗师音功。
随后他迈开大步,口发雷音:“轰!”
轰隆!
宛若晴天霹雳,又似山岳突崩,常威雷音一发,顿时将四位宗师的音功压了下去,天空之中,只余他那一声雷音回荡。
箫声、筝声、啸声、笑声略一停滞,旋又齐齐恢复,或愈发诡变莫测,宛若大海暗潮或愈发锋锐凌厉,如同千刀万剑齐齐交击或愈发高亢威猛,如天龙猛虎奋起嘶吼或愈发没个正形,若一群顽童嬉笑打闹。
常威面不改色,大步前行,直将四位宗师那能令一流高手头晕目眩、心痛如绞、精神错乱、手舞足蹈的音波攻势,当作拂面轻风,昂首挺胸,大步前行,若一堵坚不可摧的铁坝,将紧随他身后的黄蓉牢牢护住。
一边前行,他一边不断地口发雷音。
轰!
轰!
轰!
道道震雷之声,在华山雄奇险峻的山岭间往复回荡,似有一门重炮,在以恒定的频率,不断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