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念么……”
常威背负双手,悠然一叹,一脸沧桑地说道:“吾愿天下有情人,皆成兄妹……”
“啊?”
婠婠娇躯一震,蓦然呆滞。
她万万没有想到,常威竟给出一个如此不着调的回答,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怔了好半晌,她才勉强笑道:“常大叔你这魔念,还真的很,很……”
她现在毕竟还只是个不满十三,尚未出道的小妖女,还未历练至面皮厚如城墙,心智诡变莫测的程度,还无法做到若无其事地赞同这荒谬透顶的“魔念”,憋了许久,方才勉强憋出一句:“很别致,很独到,很有想法。”
常威沧桑一叹:“是啊,我这理念,听来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为世人所不容。只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情之一字,最是累人,世人皆受其苦。若无情无爱,便能无忧无怖,天下太平,可喜可贺。所以本座方有此理念,愿天下有情人,皆为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婠婠无语,只觉这位“魔教”教主,自在天魔,果然如传说中的自在天魔一般,诡异难测,高深莫明,令人无所适从。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似乎正是为情所苦,所以才一直卡在天魔**十七层,终生无望十八层的至高境界?
一念至此,婠婠又觉,常威所言,貌似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尤其是他随口吟的那一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默念之下,只觉回味无穷。即便她年龄尚小,不足以言“情”,也觉这一句,令人难以忘怀,几有铭心刻骨之感。
正想拍两句马屁,赞一赞常威的“文才”,便听常威说道:“好了,你把天魔**再说一遍吧。我刚才没记住。”
“蛤?”
婠婠又是一呆。
明明在讲理念呢,怎么又说回功法了?
她方才篡改了不少细节,正要记下呢,常威忽提到阴癸派的理念……
婠婠本以为他放弃了天魔**,没有多想,便与他说起了阴癸派的理念。
而讲述本派理念,尤其是婠婠本人对这理念也很是认同,述说之时,自不会分心其它,所以说过这么一阵后,她方才篡改的那些细节,此时都已经忘光光啦!
哪曾想常威居然杀了个回马枪,要她再说一遍功法!
婠婠一时有点儿慌神,不过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微微一怔后,又从头讲了起来,心中则在祈祷:
“希望他真没有记住……唔,天魔**如此精深难涩,我这么聪明,师父都夸我是圣门有史以来,前无古人的天才,我都背诵了好几遍,才勉强记忆下来,之后还得时常查看秘藉,才能保证无一字错漏,他这么神经兮兮,只听一遍,定然是不可能记住的……”
她一边如此安慰自己,一边背诵功法,关键处自是又有许多篡改,只是不可能与前次一模一样了。
听完只有前十二层的天魔**功法后,常威仍是不置可否,并且又把话题扯到了另一边:“说起来,对于你们阴癸派的理念,我有一些想法,或可对你们有些助益。”
婠婠正努力记忆自己篡改的那些细节呢,听常威又提起本派理念,本不待理会,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只听常威说道:“武林之中,三大宗师皆是男子。战场之上,也由男人主宰。想要创建一个绝对的女尊之世,绝无可能。除非三大宗师都是女人,战场上填沟渠、攀城墙、斩人头的,也全都是女兵。但这显然不可能。
“这世界,归根结底,拳即是权,拳头大,说话才有人听。女子整体,限于先天体力的弱势,以及暴力倾向、残忍程度远不及男人整体,即便能出几个女强人,整体武力亦无法与男人抗衡。可若没有武力,就算你们能通过种种手段,掌握财务、政务的权力,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亦只是一推就倒,毫无抗衡之力。
“方今之世,女人必须依附男人才能成事,所以才有男人是树,女人是藤的说法。这并非偏见,而是事实。
“你们阴癸派追求的理念,太过虚浮,没有任何根基,绝无成事可能。因为女人为藤,男人为树的理念,深入人心,非但男人这么想,女人也是如此想,就连阴癸派,不一样将成事的希望,寄托在了男人身上?试图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
“可所谓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不过是个伪命题。你能征服一个男人,难道还能征服所有男人?只要绝大多数男人不满意,就算你们能出一个女皇帝,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若想真正达成你们的理念,你们首先,要做到一件事,那就是推动‘男女平等’。
“这男女平等,并非女子特权或是女子优先。所谓特权、优先,不过是男人的恩赐。男人高兴了,讲究风度了,愿意赏给你们权力,你们才有权。想赏赐你们优先,你们才能优先。男人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