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
常威一怔,旋即皱起眉头:“你们阴癸派,想对我不利?”
婠婠眼波流转,俏生生望他一眼,又含羞带怯地垂下眼睑,羞答答说道:“常大叔为何如此猜测?难道,难道就不能是婠儿自从一见常大叔,便倾心于你,从此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实在熬不过相思之苦,于是偷溜出来,千里迢迢来寻你吗?”
去年初见时,婠婠才十二岁多,今年亦只十三岁多。
虽在隋时,这年纪已可嫁人,但其实她就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
不过即便如此,婠婠这一番眼波婉转的妩媚风情,含羞带怯的动人“告白”,亦有着勾魂摄魄的魅力。
换作一般血气方刚的青年豪杰,怕是早已情难自禁,擦亮膝盖舌头,要誓死跪舔了。
可常威却是不为所动,他屈起手指,敲敲桌子,沉声道:“说人话。”
婠婠眼巴巴瞧着常威,精致绝美的俏脸上,满是委屈:“常大叔你不信我?”
“别把你在阴癸派学来的这一套对我使,没有用的我跟你说。”
常威冷哼一声,说道:“再说,你演戏之前,不知道先化个妆吗?朝思暮想、茶饭不思?怎没见你有任何憔悴之态?就你现在这娇嫩嫩、水灵灵的模样,根本没有说服力。”
婠婠笑弯了眼眉,手儿轻抚自己脸蛋,喜孜孜道:“常大叔是在夸婠儿漂亮么?虽然婠儿自己也这么觉得,但你这么夸人家,人家还是会害羞的”
得,这小妖女自动忽略了常威前面的话,就记着他后半截话了。
“”
常威无语好一阵,方才面无表情地说道:“说正事吧。你这次,为何到了扬州?”
“真的是因为常大叔你噢。”婠婠笑道:“常大叔你可知道,自在天魔常威,得到长生诀的消息,已在这一年之中,传遍天下啦?”
“嗯。”常威轻嗯一声,面不改色。对此事,他早有所料,并不如何惊讶。
婠婠又道:“那常大叔你可知,你杀死闻师叔之事,令我师父很是震怒?”
“嗯?”常威目光一冷,凝视婠婠:“闻采婷是我杀的。不过,在你们阴癸派那处秘密据点附近,见过我的人,只有你跟闻采婷。闻采婷已死在我刀下,唯一知道我出现过的人,就只剩下婠婠你。所以,是你将我的身份,告诉了你师父?”
婠婠嘟嘟小嘴,道:“那我也不知道,你会杀掉闻师叔嘛!去年那一天,你临走之前,我不是挽留过你,希望你能留下来,与我师父坐而论道吗?那时候婠儿可没有起坏心眼骗你,是真心想要挽留你呢。
“所以师父到来后,我就把你的事情与她说啦。本来人家还以为,师父也会很欣赏你男女平等的理念,引你入门做个客卿长老呢,哪知道师父听我说了一阵,就开始生气。
“她说男人与女人,不可能有真正的平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一定是西风压倒东风。她让我忘记你的谬论,牢记咱们阴癸派的理念:女主天下,女子为尊。之后她又说,闻师叔必是被你所杀。那个时候人家才知道,原来你把闻师叔给杀啦!”
说到这里,她用某种颇为奇异的眼神瞧着常威,语气也变得有些古怪:
“听说闻师叔死状颇惨,不但人头落地,身上还遍布自己抓挠出的伤痕。她的尸体衣衫不整,上身衣裳更是被彻底撕碎,可偏偏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当时婠儿就想啦,常大叔你是否对女人不感兴趣呢?否则为何擒下婠儿,却不曾动手动脚?面对闻师叔这大美人,也能辣手摧花?”
常威听得眼角直跳,冷声道:“你想太多,我已成亲。”
婠婠眼露惊佩之色:“跟男人成亲么?常大叔你真厉害!”
“”
常威眼角暴跳,如果不是身处公众场合,他肯定会将婠婠吊起来暴打一顿,好好教教这熊丫头究竟该怎么说人话。
不过现在身处酒楼,地方不怎么妥当,他也只能强自按捺火气,用力瞪婠婠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既知我不吝辣手摧花,你这妖女还敢胡说道?不怕我用对付闻采婷的手段对付你吗?”
“嘻。”婠婠嫣然一笑,心里并不怎么害怕。
早在那次被常威擒获,被他逼着背诵天魔时,她就隐隐有种直觉,常威心中,似乎有一条年龄底线。只要年纪还便是“阴癸妖女”,他也能极有耐性,并不会虐打折磨。
但超过了他心中那条年龄底线的,比如闻采婷师叔,再是千娇百媚,他也不会放在眼里,该折磨就折磨,该砍头就砍头,不见任何手软。
婠婠本无法把握到常威的年龄底线,究竟是多大岁数。但今天见面之后,她察其神态,听其语气,已经知道,自己目前的年纪,还在常威可以忍耐的底线之内,所以才敢如此大胆。
当然,“年龄底线”什么的,只是婠婠自己的直觉,并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