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见后院空着一间屋子,里面陈设都是上好的,一尘不染好似有谁打扫一般。”
说椿抬起头对上她的脸,唐泯寞细细嚼着饭菜,顿了顿从嘴角撩起一抹笑意。
“那是二小姐的房间。”
“我有所耳闻,奴婢都羡慕她嫁到了将军府上,娘娘对她真是好。”
说椿把视线挪到桌子上的饭菜上,再也不说话了,因为她看见繁枝担忧的神色,怕是自己不该问的。
“二小姐出阁也未来信,到是娘娘隔天写信寄出去问候,她一封都未……”
绒雪心直口快道,一旁的蓝珊急忙拿糕点塞住她的嘴。
“明日去趟将军府,繁枝你去备些礼物,最好是漫御喜欢的物件。”
唐泯寞沉沉了,微微哽咽道。
“是。”
圣殿内,最后一丝烛光也渐渐熄灭,司马焕卧坐在榻上,眼神空洞,这阵子心里空落落的,好似少了些什么。
“唐泯寞,你说你不是朝晚该多好。”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心里的纠葛让他彻夜难眠。
如果不是那个人毁了他,他大抵已经接受唐泯寞了。
他伤她七分,等于伤自己十分,难受的是他自己,过不了这个坎的是他自己。
他轻轻扯开单薄的衣裳,腰部一道旧疤,那是鞭子抽打留下的,想到这里司马焕冷冷眼神闪过一道厉色。
“你要我怎么接受你?”
次日,阳光好到不行,南燕也成群的飞来,花园的花草开得极其旺盛,圣朝一片生机勃勃。
“娘娘穿着身粉衣裳,真是美艳动人。”
“对呀,不像拘谨的后宫娘娘倒像京城的官家女子。”
蓝珊和绒雪左一句右一句的附和道。
“娘娘真好看。”繁枝为她束上长发,戴上银色的步摇,衬得人轻快许多。
“好久没有出宫了,对了王在哪里我去请示一下。”唐泯寞说得很自然,莫名让人心里泛酸。
“王应该在虞妃那。”说椿为她叠着衣裳,轻轻说着言语都不敢重半分,怕唐泯寞心里难受。
“那我就在外面候着吧。”唐泯寞笑笑,这才清晨王就去虞妃那陪她用早膳,真是宠她。
“今日我带说椿去,繁枝你打理一下宫里的事务,荣儿也拜托你了。”繁枝点点头应着。
说椿跟在唐泯寞身后,一趟去了怀椿阁。
两人刚到怀椿阁,就瞧见王在花园陪虞惊鸿晨练,她擅舞奈何苔藓湿滑,险些摔倒,司马焕也是一个箭步冲上抱住她。
两人含情脉脉好不艳羡。
司马焕抬头看见门外站着的唐泯寞,温柔的眼神立刻收敛起来,将虞惊鸿放下。
唐泯寞有意躲闪扭头就走,哪知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她一回头,眼前的他眉眼深邃,白衫飞逸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霖香味,耐人寻味的道了一句。
“唐泯寞你这见人就躲的坏坯子和谁学的?”
“臣妾参见王上。”唐泯寞将手挣脱出来,恭敬的行了礼。
“臣妾要出去省亲,后宫有规定妃位以上的女子一年可以省亲三次……”
“那你不知道说一声,要尉迟来接你?”司马焕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遮掩自己的关心。
“王是觉得臣妾有损皇家颜面是吗?”唐泯寞淡淡回道。
“你还会顶嘴了。”司马焕眼神闪过一丝不悦,面容温怒。
“臣妾不敢。”唐泯寞虽然是弯着身子,但颔首抬头丝毫不闪躲,甚至他已经威胁不到她分毫。
“你去吧,我去陪惊鸿用膳。”
司马焕心里无奈,表面上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惊鸿二字在他口中颇有溺爱。
“好,臣妾告退。”唐泯寞转身离开决绝坚定。
“虞妃好像嫦姬娘娘啊。”说椿无意的喃喃道。
“嫦姬娘娘是个怎样的人?”唐泯寞偏着头问她。
“宛若天姿,媚从骨生。”
只可惜太早香消玉殒,注定红颜薄命,唐泯寞明白司马焕的底线是他的额娘,祭台走水他差点要砍了唐泯寞的脑袋,大抵嫦姬娘娘生前很疼他吧……
这是她第一次出宫,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让人不自觉想起少年时候。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到了将军府上。
“请问您二位是?”一位看门的小厮上前问道。
“我是你家夫人的姐姐。”唐泯寞温和一笑,小厮见她打扮不俗,应该不是假话,就连请着二位进去了。
将军府果然是气派,柱子上窗子上还留着未掉落的喜字。
绕过两道长廊才是客厅,小厮叫她们稍座休息他去泡茶。
“娘娘,为何不告诉他你是泯妃呢?”说椿为她摇着扇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