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慕楠妄拜见王后娘娘,王后千岁千千岁。”
慕楠妄一袭红衣,上面的麒麟活灵活现,像是新赶制的,但绣工丝毫不含糊,他一手端着乌纱帽,一手执着一杆纤细的香檀秤。
一路气宇轩昂直奔长安殿大厅,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丞相免礼。”唐泯寞端着在正座,繁枝孤苦,一无亲,二无长,这上亲的位置理应由她替代。
“臣多谢娘娘。”慕楠妄在一旁落了座,接着一杯杯酒被端了上来。
椿端起一杯酒,满屋飘香,她含笑道,“拦亲酒,这洞房我们是闹不到了,但是拦亲的礼仪还是不能丢的,我们姑姑可不能这么轻易就嫁了出去。”
慕楠妄话锋一软,拍拍胸脯道,“臣酒量差,不过为了与栀,要臣上刀山下火海眼睛丢不会眨一下,更何况饮几杯酒呢。”
“丞相今日看你能不能把新娘子抱着出门,我们可都看着呢!”众人纷纷起哄道。
慕楠妄一笑,连喝了五杯酒,脸都不会红一下,这酒本来就是唐泯寞选的清淡的寡酒,不会真让他当场走不动路,误了事,顶多给他充充面子。
“外面好热闹啊,发生了什么?”繁枝端坐在榻上,透过屏风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
“慕丞相为了姑姑你,喝了好多酒,眼看着就要被灌醉了,慕丞相对姑姑真好。”蓝珊道,满眼羡慕。
“傻,那酒是清酒,王后不会让他喝这么多的。”繁枝最少清楚不过了。
“原来姑姑你都知道啊,哎,怪不得你不担心新郎官呢。”蓝珊贫嘴道。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王后,我走了……”
蓝珊急忙忙堵住她的话,免得又是一场伤心泪。“姑姑又在,我不还在吗,难道我这么多年在你身边是白干的。”
“好,看着你们懂事了我总算可以松手了。”繁枝一笑,垂眸带着些许愁绪。
席间,慕楠妄被长安殿的侍女好一番耍,他到是没有摆起当官的架子,一关关的破了,唐泯寞都敬佩他有耐心。
“回禀娘娘,酒也喝了,该带我去见夫人了吧。”
“丞相这边来。”唐泯寞欠了欠身子,站了起来,领着他进了阁院。
繁枝一袭红妆喜服,坐在榻上,盖头后,隐隐约约能看见她微红的面容。
她就像初次遇见他那样,宛如一个处世未深,久居深闺的少女,美得让人疼爱,美得让人温柔对待。
“丞相,你得保证,对起誓,要一辈子对我家姑姑好,不能亏待她,折辱她,欺负她,更不能辜负她,若是有一你们真的走不下去了,你就完完整整的她送回来,我长安殿还是养得起她的。”
唐泯寞多有不舍,拦着慕楠妄,一手拿着团扇掩面,微微带笑。
“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娘娘就放心吧。”慕楠妄眸色坚定。
“好。”唐泯寞缓步退开。
慕楠妄抱起繁枝,深情的看着她,就像得到了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细心温柔。
“新娘出阁。”
“以后好生保重。”
唐泯寞目送迎亲的队伍离开,缓慢的车马,摇晃的喜轿,余生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她终究不能停留。
唐泯寞看着远处的苍喜林,正值夏季,苍喜花开得。
心里空落落的,她摇着团扇,穿梭在一片赤红郑
她曾经以为接受不了司马焕所安排的姑姑,可是她妥协了,繁枝对她的好,就像骆槿闫那般真挚。
“额娘,你若是在,我一定是普之下最幸福的人。”
她的额娘,在她身边做了十多年的姑姑,陪伴她长大,却活生生被烧死,她可是历朝的公主啊……
繁枝出嫁,也算是给她一个慰藉。
“慕公子,怎么还未走?”慕临言手拿一卷礼单,独身站在侍女阁前,似乎在等谁。
慕临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带着生疏的口气道,“椿在哪里,我是来找她的。”
春来上前,好一番挑拨。“公子有所不知,椿并不想见到你,而且她在王后娘娘面前提议,以后看见你就将你撵出去,不然有损了我们姑娘家的清誉。”
“我就是来解释的。”慕林柯的话有些苍白无力,他的名声已经臭了。
“公子还解释什么,公子爱慕怡红院那等贱地出身的女子,却看不上我们长安殿的女子。”春来赔笑,轻轻福了福身子,好言相劝。
“公子,椿对你无意,还在王后娘娘面前折损你一出,但是我想着,依公子的实力和家世,心里多了几个人,哪怕是妓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公子喜欢不就好,椿就是太笨,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慕临言本来就无心搭理她,春来偏偏在他耳边聒噪,愈发添堵。
他反问,轻蔑得看了她一眼。“哦?这么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