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殿外,远处对望着长安殿的一角高楼,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月色之下,将他满头的青丝渲染成冷冽的银色。
他深深的望了一眼,远处被一片火红色花海包围的宫殿,收敛出他略微寒意的目光。
“王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司马焕缓缓问道。
“没有什么异常,就是夜里传了景太医去一趟。”候公公拱手回禀,长安殿的风吹草动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景太医?
“酒楼里的那个名唤磬阮的侍女,可找到了?”司马焕目光一紧。
候公公道,“没有,麒麟暗卫,她被打断脖颈,之后就不见了,秘密搜查酒楼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一个弱女子能逃出麒麟暗卫的手掌心,要你们有什么用!”司马光愠怒,原本寒意的眸子愈发冰冷。
候公公微微颔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回王上,她已经被打断脖颈,是活不了了,大抵是死在了什么地方,容老奴吩咐下去,仔细查找。”
司马焕勾了勾嘴角,眼底浮现出骇饶占有欲,“去,找不到人,你们统统去死,不能被一个侍女坏了我的大事,寞儿绝对不能知道真相。”
“老奴知道了。”候公公立刻警觉起来,司马焕要杀的人,没有谁能阻止的了。
今日要她死,她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寞儿,不要怪我,既然你已经怀疑,那么你身边的人都活不了。
这个夜晚漫长的要命,唐泯寞一夜无眠,她死死的盯着窗外,椿安慰了好久,她才侧过身子,换了姿势,接着发呆。
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两人坐着,渐渐亮了,唐泯寞欠了欠瘫软的身子,散漫的问道,“南疆那边可有消息?”
“将军夫人?暂且没有,娘娘写的信都寄过去了,却未看见回信。”椿攥着衣袖,暗暗骂唐漫御是个白眼狼。
“漫御,到底是什么来头。”唐泯寞眉间一紧,心头的疑心渐渐放大。
她这个妹妹,她给足了宽容体面,给足了荣华富贵,但是她竟然觊觎她的男人,凭这一点唐漫御就不配做她的妹妹。
可是,当初唐泯寞傻,以为唐漫御就是她的全部,是她额娘留给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牵念,她护着她,爱着她,给她最好的,唐泯寞垂眸,不敢再想下去,磬阮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不参与朝政,没有理由能让麒麟暗卫来动手杀她。
玫萝会不会也死于非命?唐泯寞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娘娘,要不你将我赶出去,我帮你查。”椿语气带着丝诚意和急切,她不能坐以待保
“不可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们已经出事了,我现在更担心你,等到了时机,我会将你送出去,再找个强大的寄停”
唐泯寞心里盘算着,她的事情不能让别人再冒险了。
“娘娘,我不要什么强大的寄托,我要陪着娘娘,我不怕死。”椿眼里闪过一阵义气。
“你还年轻,日子还长……”唐泯寞轻轻拂拂她的额头,拿起桌子上的药膏,将敷在眼睛上的草药换下。
“帮我梳妆,不能让人看出了端倪,今日还要陪王上去祭拜祖陵。”
“好,奴婢这就为娘娘梳妆打扮,可是……”椿手一颤,“娘娘昨夜没有休息好,还要跋山涉水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唐泯寞坚定道,她若不去,明日她就会成为别饶笑柄谈资,“这是王后的职责。”
椿不禁担忧道,“那娘娘的身子,可怎么吃得消。”
唐泯寞摆摆手,一双眼睛微微睁开,带着些许的困意。
“无事。”唐泯寞拿起玉齿梳放在她手上,让她动手梳妆打扮。
椿还是拿起梳子,细心为她打扮,她满头的青丝已经变得干枯发尾泛黄,再望着她的脸,细细打量起来,又白又沧桑,瞬间老了十岁的样子,这还是国色香的王后娘娘吗?
“我老了,我不怕老,但是我怕心老了,心老了就会死,我怕死。”唐泯寞发觉椿担忧的眼光,抚弄簪花自嘲道。
“娘娘没有老,是操心所致,悉心调养一段时日就会好起来。”椿宽慰道,若不是娘娘重情重义,怎么会为一个侍女而哭得肝肠寸断。
“早朝可是要开始了?”唐泯寞望着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的群山,蒙着一层层青烟。
“是啊,娘娘可是要请王上来用早膳?”椿问道,怕她要质问王上。
“自然是要的。”唐泯寞点点头,淡淡道。
“娘娘难道要问王上磬阮的事情,这事可不能冲动,免得生了间隙。”椿赶紧回禀道,此事重大,现在问还不是时候。
“不会问,没有必要问。”唐泯寞压了压声音,她死也忘不了磬阮脖颈的伤口,圣朝只有麒麟暗卫才有这般杀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