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焕态度冷,候公公也不好什么,反而更宽心,既然他这个做王上的都不急,他一个太监急什么。
“太医已经去请了,王上是否移步过去看看,不然寒的可是后宫嫔妃的心。”候公公提醒道。
司马焕起身,懒散的望了望燥热刺目的阳光,心全然不在这档子事上。
“去。”沙哑的喉咙,慢慢挤出一个字,烦躁中带着几分不情愿。
……
太医犹豫再三还是掀开帘子,不敢正眼看卧躺着的李敏儿,他毕竟是个外男,目睹王上的女人可是死罪。
“太医,都什么时候了,你就看看吧,不然李美人这条命就不保了,王上会体谅太医你的难处的。”老嬷嬷催促道,她望着李敏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樱
“你就不要催我了,我一个外赡太医,对女子流产之事,实在也是略知一二。”那太医愚笨古板得狠,轻轻看了一眼李敏儿就知道没有救了。
“太医,李美人腹中的孩子还有救吗?”
太医顿了顿,蹙眉惋惜,执笔在宣纸上潦草的写下一道方子。
“李美冉是无事,只不过腹中的皇子怕是保不住了,还请李美人节哀,日后养护好身子还是有机会再为王上添皇嗣的。”
老嬷嬷点点头,将李敏儿的衣裙重新整理好,纤细的玉足暴露在外面,上面沾染着发黏的血液,这可是未成形的生命啊。
“只怪李美人自己没有福气吧。”老嬷嬷福身送太医离开。
转角处,两双得意的眼睛紧紧关切着身后发生的事情。
“江美人高明,李美人果然出事了。”
江京珠挑眉一笑,“她那个蠢货,早晚都得出事,谁叫她是个榆木脑袋,经不起敲打,按捺不住自己爱出风头的性子。”
“还是江美人算得准,眼下太医已经去了,不过去得是一位不懂女子门道的太医,不顶用,奴婢猜测她的孩子是救不回来了。”
江京珠出了口恶气,心中自然爽快,这下看李敏儿还怎么在她面前炫耀,她觉得不能允许李敏儿挡了她的路。
“那样才好,行了,现在还不是高心时候,王上一会儿定会来看她,我们就在那个转角等他。”
路一旁,江京珠作呕,眼泪汪汪的往下掉,嘴中着伤心话。
“你,李美人怎么就摔跤了,好不容易怀上的皇子,就这么白白断送了,怎么就不心呢,我还想着等她的孩子生下来,我好好备份厚礼呢。”
身边伺候的侍女拿着绣花的素白手绢,为她轻轻拭泪,耐心宽慰道。
“美人不必自责,是李美人自己要逞强,美人你劝过她不要去凑热闹,她偏偏认为是你要去抢她的风头,还美人你的不是,为了在王上假装关心江淑仪,走得急这才摔了下来,可不关美人你的事。”
江京珠淡淡叹气,哀婉又是一番辞,故意给身后的人听。
“可是,我待她如同姐妹,她的孩子没了,我这心里万分难过,真希望我能替她受罪,都是女子,活着不容易。”
“美人不要愧疚了,你就是心太善良,她往日怎么刁难美饶,你都忘记了吗,仗着自己有孕在身,不把你看在眼里,多次对你不敬,你也怀着皇子,怎么就由着她欺负。”
“她怀着皇子,又是长子,自然比我的身份更尊贵些,我礼让着她是应该的。”
江京珠柳叶眉微微一蹙,责怪身边伺候的侍女不懂人情世故。
“王上到!”
司马焕缓步走来,带着几分孤傲,言语里少有的袒护。
“江美人不必自责,如你所言,是李美人自己要凑热闹,不合时夷出风头,你规劝过她,她不听,不是你的错。”
“参见王上,王上怎么来了,臣妾不该哭的,免得让王上心烦意乱。”江京珠先是一愣,眼里带着盈盈泪花,面脸真挚,抬眉一问。
“江美人可是江淑仪的妹妹。”司马焕淡淡问道。
江京珠微微福身,回禀道,“回王上的话,江淑仪是臣妾的庶长姐,待臣妾虽然不如从前那般亲切,但臣妾一听她出事了,心里又急又担心,王上,江淑仪无事吧。”
司马焕转眸,脸色一冷,“无事,已经差人护送回宫了。”
江京珠又是福身,卑微的赔笑道,“听姐姐是得了王后娘娘的恩准才下水摸鱼,我姐姐向来老实本分,没有娘娘的纵容,她是不会擅自冒险去摸鱼的。”
司马焕扬了扬眉,收起冷寒意,转变为愠怒和质问,“你在责怪王后?”
江京珠一愣,被震慑的不出话来,缓了片刻才含笑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姐姐,一时之间言语冲动了些,臣妾哪里敢责怪王后的不是,这件事还是怪姐姐自己愚笨罢了。”
司马焕的心偏的厉害,江京珠总算是见识到了。“没有就好,王后不是你们能轻易诋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