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荣儿是最记挂姑姑的。”唐泯寞挑眉道,将她拉到近处,靠着自己身边坐下,话间几个侍婢呈上来一个盒子。
古色古香的盒子还未打开里面就散发着药香味,里面有一颗眼珠大的黑色药丸,一旁摆着一碗蜜饯,用来舒缓药的苦涩。
“寞儿,这是什么?”宋与栀抬眼,捻起一颗药丸嗅了嗅,竟然参杂着一丝血腥,怕不是用了人血当药引子。
“易容膏,最治坑疤,太医了只要按时服用,十年之内疤痕全无,姑姑我们慢慢来。”唐泯寞将手缩了缩,颔首笑着解释道。
宋与栀不抱期待的笑了笑,她全身疤痕就算在世华佗也救不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寞儿不用为了我大费周章,我还有几个十年?”宋与栀注意到她手臂的异样,赶紧攥着她的手臂,唐泯寞下意识的闪躲,“寞儿,你居然拿自己的血当药引子!你腹中还怀着孩子,不能拿命赌啊。”
“姑姑,你误会了,我手臂上的伤口是剐蹭的,没有大事的。”唐泯寞想继续骗她,被抓个现形。
“你骗不了我,寞儿我宁愿我的脸一辈子好不了,也不愿意喝你的血,你身子虚,一滴血要休养生息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宋与栀哀求道,她怎么能喝唐泯寞的血呢!
唐泯寞又是委屈又是哀求,“姑姑,你就听我一句劝,要是这方子有用,我们就用,要是无用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寞儿你糊涂啊。”宋与栀焦急的跺着脚,撇脸不再看她。
“只要姑姑好,寞儿做什么都愿意。”唐泯寞抱着她,依偎在她怀里。
“寞儿,我想跟慕楠妄和离,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装疯卖傻,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我的,慕临言还在他手里。”宋与栀已经忍受不了,她想要与那个禽兽划开界限。
“慕临言是他儿子,虎毒不食子,难道他还杀了自己骨肉不成?”唐泯寞疑惑道。
宋与栀想起他那副绝情的嘴脸就浑身打哆嗦。“他能做到,他真的会杀了慕临言。”
“不用和离,姑姑直接离开慕府,占着他夫饶位置,让他着急。”
“我一刻也不想当他慕家的人。我恨不得杀了他!”
唐泯寞沉了沉眸子,“姑姑,他怕是不好解决,不如这样过几让他来接你,我狠狠的折辱他一番,再把他赶回去,周而复始他会受不了主动和你和离。”
“我想要他死,寞儿我想要他死啊,是他害的我家破人亡,他杀了林氏,杀了慕临言的额娘,他利用这些爱慕他的女人,吸干她们身上的血,再解决她们,他根本没有心。”
宋与栀突然激动起来,亢奋的攥着她的手,一个劲的捶着胸口,她癫狂的样子就像一只被猛兽袭击的猫,手足无措嘶吼都无力苍白。
有些伤,要用一辈子来治愈。
可是宋与栀还有一辈子吗?
“姑姑,姑姑,你……受苦了,都怪我,怪我不好,为什么要把你嫁给他,你原来是个多么温柔的人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唐泯寞根本无法安抚她,因为她无法劝自己,她在心底认定,一定要杀了慕楠妄。
“姑姑,这是王后娘娘,姑姑你看清楚,这是娘娘啊。”幸好椿及时赶到,将宋与栀拖开。
“啊!我怎么会伤害寞儿呢,我的错!像我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宋与栀瘫倒在地上,哽咽抽搐。
椿抱住她,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她好心疼,万箭穿心般的疼,真是一种煎熬。
“椿,无事的,姑姑哭出来会好受些。”唐泯寞宁愿她这样发癫,也不希望她沉默寡言的坐一的好。
“额娘,姑姑回来了,荣儿好想姑姑哦。”以荣提起裙子,飞速的撞进宋与栀的怀里,宋与栀低着头,不敢看以荣。
她怕吓着以荣,更怕在以荣眼里成了个怪物,唐泯寞心紧绷着,就怕以荣不懂事,真的言语伤着了宋与栀。
“姑姑怎么不看看荣儿呢,姑姑以前最爱荣儿了。”以荣好奇的望着她,宋与栀把头埋的更低了。
以荣握着她的手,“今日的姑姑怎么有些奇怪,呀,姑姑的手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宋与栀摇摇头,满脸笑意,却不敢抬头,听见以荣的声音,她大脑里跟触电了一样,一种神奇的魔力牵引着她,让她渐渐平复自己焦躁的人心。
“姑姑,你要是受欺负了,就跟我,以荣永远保护姑姑。”以荣拍拍圆溜溜的肚子,胸有成竹道。
“姑姑没有受伤,姑姑变丑了怕吓到荣儿呢,荣儿快去把姑姑的面纱拿来。”宋与栀温柔道,声音有些沙哑。
“不要,姑姑什么样子荣儿都喜欢,你永远都是我的姑姑。”以荣叉着腰,倔强道。
果然,母女连心的就是她们,以荣就像唐泯寞的影子,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孩子就是什么样的人,唐泯寞温柔善良,她教导的出的孩子也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