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横的直言不讳,只得到郭通确因前世的他而落下心病,却未得郭通心病由来的答案。
抱着心事重重坐在公府车厢里,李横半声不吭。
看得借送李横回李宅路上好说话的郭敬城一阵恼火:“你这人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我让你来见我曾祖父,是为了让我曾祖父开怀的,非是让曾祖父愈发郁郁寡欢的!”
“你冤枉我。”李横在郭敬城万分期待他能给个解释之下,回了这么一句话。
郭敬城险些一口气儿没能提上来,他气得横眉竖目,几近用吼的:“我冤枉你?我哪里冤枉你了!”
“我没乱说。”李横眼落在窗外纷纷掌起灯的街道上,时不时看到一两个行人:“你想让你曾祖父开心起来,那必然得解开你曾祖父的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家师早已不在,我却是家师的徒弟,国公爷因家师患上心病,我总得先了解清楚,方能对症下药。”
长长的一番言语,成功让郭敬城酝酿好想要接着咆哮李横的话给吞回肚子里,他消化了好一会儿李横的意思:“你是说你能治好我曾祖父的心病?”
“得先找出病源。”李横决定回去好好回忆一番前世与郭通相关的所有记忆,看看他到底给郭通留下了什么隐患,竟是让郭通在他死后,直接有了心病:“小城,接下来你得好好配合我。”
“只要你能治好曾祖父的心病,让曾祖父似我九岁之前那样,该怒时发怒,该笑时大笑,我一定配合你!”郭敬城神色坚定地保证完,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你、你叫我什么?”
“小城。”
“不准叫我小城!”
“好的,小城。”
“……”
李维双等到李横归府,才一同用的晚膳。
在膳桌上问清楚来胧去脉,李维双说:“阿横,你的针灸术那么厉害,真的没法子医好郭妙的瘸腿?”
“郭妙的瘸腿与你四哥的伤腿不同,李四哥只是摔伤,筋骨伤得并不严重,郭妙当年却是险些整条腿儿当场被砍下来,二者伤况程度相差太远,倘若非孟院使全力施救,只怕郭妙当年就得只剩一条腿儿了。”李横晓得李维双是在李维昔伤腿能全好成功站起的前提下,觉得他的针炙术或许能在郭妙瘸腿上试一试,他细说区别:“再者当年我师父也不是没给郭妙看过,结果连我师父都摇头了,你觉得我的针灸术能强过我师父?”
他的针灸术还是他的针灸术,两者不管前世今生,丝毫无差别,当然不存在谁比谁强的问题。
李维双果断摇头:“不能。”
在李维双的认知里,林衡活到九十一岁高龄,李横才年十四,即便学的是同一本《大针灸术,显然不管经验还是修习的岁月长短,李横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第二日晌午歇息用膳,郭敬城非得跟李横一起,挤在李横边上吃得津津有味,全然无视李维双、林之茂与吕云弓三人的摸不着头脑。
“你找到病源了没有?”郭敬城吃得很快,接过身后保田递过来的帕子擦擦嘴。
林之茂从小到大最恨旁人拿他的脸说事儿,偏就这其中的人便有郭敬城,此时同桌用膳,他简直在忍耐与无法忍耐的边缘暴动。
吕云弓很了解林之茂郭敬城的恩怨过往,时不时得压制下林之茂快要暴走的脾气,李维双昨日便了解一些,与吕云弓合力默默注意着林之茂的举止。
李横扫了眼脸色难看的林之茂,反问郭敬城:“你以前是怎么得罪小茂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吕云弓即刻在心里哀嚎。
李维双已然快压不住林之茂,拼命给李横使眼色,让李横别说了。
郭敬城抬眼便见到这一幕,听着李横的反问,他想到昨儿日暮李横在他曾祖父跟前的模样,说话也是这般我行我素,任他怎么眨眼也眨不回李横想要说的话。
“我可没得罪林五少爷,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谁晓得他那么小心眼。”郭敬城说完,特意张嘴面向林之茂,没发出声音,只以口型说了一句:林小美人儿。
林之茂瞬间双眼冒火,倘若不是李维双吕云弓及时一左一右拉住他,他得把膳桌给掀了:“你再说一遍!”
郭敬城挑衅地挑挑眉:“可以啊……”
“别闹,小城,再闹我就不管顺国公的心病了。”李横及时堵住郭敬城很是兴奋地想再说一遍的五个字。
“你威胁我?!”郭敬城真真头一回被人威胁,他睁大眼:“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我没以为我是什么人,但我师父是林衡。”李横吃完搁下碗筷,年糕递过来帕子,他接过擦了擦嘴:“想要人帮忙,就得有要人帮忙的态度。”
郭敬城哑口无言,心里再明白不过李横此话之意,经由昨儿日暮的会面,让他亲耳听到他曾祖父的心病确与林衡有关,如今林衡已逝,李横乃林衡唯一的徒弟!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