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纵纵横商场那么多年，即便此刻心神不宁，也能够明显感知到沈思安前后的态度变化。

“如果自己是粉丝，那她会对自己更好”这个概念瞬间就植入了江纵的心里。

所以他点了头。

果不其然，沈思安嘴角都翘了起来，原本显得冷艳的脸孔一下多了两分娇憨。

她问：“你想看一下不一样的世界吗？”

江纵抿了下唇：“怎么看？”

“过来点，”沈思安调整了下姿势，在江纵探过来的时候，用手掌遮在了江纵的眼前。

他鼻尖又闻到了那股清淡的、像裹着露水的香气。

“好了。”

他只觉得眼皮一凉，沈思安就撤回了手，指了下窗外：“你看。”

窗外的街道上飘荡着各种颜色的雾气，街道也比平时看到的要拥挤很多，人与人之间多了几道模糊的、看不清的身影。

江纵多年以来的坚持，在这一刻全都碎掉了，三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这世界上的确有很多用现在知识解释不清楚的东西，但它们只不过是物质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怖。”

“你可以理解为，每一个生命逝去后，他们残存的意识会在人间再停留一段时间，但是这点微薄的意识，根本不足以对人类造成伤害。”

“那我为什么……”那为什么自己从小就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他之前还能认为自己是身体弱，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有些先天不足，但今天沈思安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也彻底改变了他曾经的坚持。

那些东西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甚至想要了自己的命。

沈思安看了他一眼，语气变得和缓。

“江总是带着很多人的祝福出生的，”她的声音清淡，江纵却从其中感受到了一些暖意，“在前几世你帮助了很多人，是大善人，那些东西感念你的恩德，所以把所有的祝福全都捧给了你。”

“他们只知道好东西要给你，却忘了普通的身躯是没有办法一下接纳那么大福分的，这大概就是好心办坏事。”

他没有不被期待，没有被恶意诅咒，这一切只不过是个不凑巧的误会。

“我该回去了，谢谢江总送我回来。”

直到她走远，江纵的眼神都没有从她的身上收回来。

管家又等了几分钟：“少爷？”

江纵回过神，脸上竟然比平常多了几分柔和：“回去吧。”

“是，少爷，”管家脸上也带着笑，忍不住说道，“沈小姐真是一个好姑娘。”

江纵“嗯”了一声。

“少爷眼光真是好，”管家将方向盘打了个弯，调转车头，“没有喜欢错人。”

听听刚才说的那些话，说的多熨帖啊。

江纵却愣住了。

“喜欢”这两个字突兀地落进他的脑海中，像是在里头生了根、发了芽，疯狂地在他脑海里打转，怎么都挥不去。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沈思安相处的每一个画面。

初见时的意外、节目中的惊艳、公司里的倔强有主见、还有刚才展露出的温柔。

越想他的心就跳得越快，到最后，他整颗心都被“沈思安”这三个字给填满了。

原来，这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