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目的？

——你又是在为什么奋斗？

来到这个世界，西岚一直遇到类似的问题。

“你们每个人非要弄清这个问题吗？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换位思考一下就能明白吧，我自然是在为了自己而奋斗、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奋斗！”

为什么老是碰到这个问题，西岚倒也明白其中的原因，无非是人类的不信任感、不安全感、以及警惕心在作祟，毕竟他是只获得律者核心的崩坏兽，本身立场应该是人类之敌。

西岚记得原作中的初代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与人类的相处过程也不是一帆风顺。被天命收容、监视，当了两年的小白鼠实验体后，才被允许与外面的世界接触。

“自己的...幸福吗？。”

“人类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同样律者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无法否定发言......”特斯拉赞同西岚的话，她有些遗憾，如果约阿希姆也能意识到这一点，就不会一直被使命束缚了。

“那么你的幸福又是什么？是摧毁文明、散播死亡吗，还是说另有它物？”

特斯拉在椅子换了个姿势，半身向侧方倒下，倚靠在椅子扶手，红色长发随着这个动作向两边滑开，露出了白皙的颈部。

“幸福是什么？问题真是越来越难以解答了，虽然时间不长，但特斯拉博士也能看出我对摧毁人类文明不感兴趣吧......”

“比起律者...你或许更加像一名人类。”

“目前，我希望能顺利度过第二次崩坏。

在这之后我会帮助人类对抗崩坏，人类文明繁荣与否关系到我的生活质量，优质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西岚罗列着自己渴望的事物，他的一切行为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达成这几点。他会在接下来的作战中，将西琳从摧毁文明的使命解救出来，然后与崩坏划清界限。

“是这样啊...我想我明白瓦尔特托付给你的原因了。”醉酒的少女眼睛半睁着，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入睡。

“都已经醉成这样了你又能明白什么，可不要把我捧为人类而战的英雄宝座，在你得出奇怪的结论前先提醒你一句，我是一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眼前的少女一直给西岚很不靠谱的感觉。

初次见面时，特斯拉注意到了他称呼的异常，却没有识破他伪装出的瓦尔特身份，现在又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毫无危机感地倒在他面前......

如果西岚的人格再扭曲一点，特斯拉第二天绝对起不了床。

“利己主义者...这真是不错的说法，如果追溯到本质的话，我们的一切行为都是利己行为，哪怕是值得称赞的利他行为，也都是精心包装过的利己行为。

我是、丽瑟尔是、瓦尔特是......由我们组成的逆熵也是。”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你前面那句“我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没有任何说服力。

人类只能表达出自己拥有的感情，你会在这里陪我说话、为第二次崩坏的事情苦恼，就说明你......”

“试探就到此为止吧，特斯拉博士。”

西岚打断特斯拉的话，这种仿佛要将自己深度解剖的话题，让他感到不适。

“被看出来了吗？我果然不适合做这种事......”特斯拉闭了眼睛，声音越来越小。

爱因斯坦在和西岚达成盟约的当天晚曾来过她房间，解释她离开后发生的事，以及商讨支持西岚的可能性。

特斯拉在醉酒后强行拉着西岚聊天，除了有发泄心中的情绪外，也有了解西岚、试探西岚等目的。

就结果而言，她很满意眼前的少年，至少对方不是获得力量后胡作非为的俗人，也不是充满杀意的崩坏生命。

第二次崩坏顺利结束后，她会支持西岚成为逆熵的新盟主。

“......”

人类无法完全了解自己。

在此之前，西岚从未对自己的动机有过深入思考，他将一切行为归结于符合自己的利益、归结于能使自己愉悦。

但是，为什么这些事物会使他愉悦，符合他的利益？或许那才是“自我”深处最真实的他。

......特斯拉的话引起了他的自我思考，不过话虽如此，西岚还是想要说句像哲学家一样的最好给他爬！

“虽然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期待，但你高看我了，特斯拉博士。”西岚起身对侧躺在椅子的特斯拉说道。

回答他的只有少女的呼吸声，特斯拉已经因体力不支而睡着，她双手环抱在胸☆口处，双腿弯曲蜷缩成一团。

现在正是冬季时节，实验室里又没有开空调，所以特斯拉只能用这种辛苦的姿势减少热量流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