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华山脚下。
“铁琴先生请留步,何夫人请留步,老夫有句话要说,请等一等。”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华山跑下来,行色匆匆,拦住了何太冲夫妇的去路。
“嗯?岳长老?有事么?”1
何太冲停下脚步,看着华发老者。
这老者何太冲认识,乃是华山派的传功长老,武功虽然平常,地位却很尊贵。
“铁琴先生!这本两仪剑法送给你。”
岳姓老者送出剑谱,开口道:“那个苏铭仗着武功高强,杀害我华山派当代掌门和代掌门人,如今我华山派已经名存实亡,将来该当何去何从,还请铁琴先生指条明路。”
镇宗者被斩杀,掌门人被斩杀!
华山,彻底落寞了,老者身为传功长老,不得不为将来考虑。
何太冲道:“岳长老,你华山派该何去何从,何某只是一介外人,实在不方便开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这剑谱我收下了。”
班淑娴道:“那苏铭的枪法有多可怕,你刚才也看见了,他下个目标就是峨眉,然后就是我们昆仑,我们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哪有空管你华山的闲事,告辞了!”
昆仑派现在是泥菩萨过河,才没心情去搭理华山。
“这……”
岳长老望着何太冲的背影,脸满是无奈和苦涩,心说混元子临终前交代过,绝对不可以找苏铭报仇,照如今的形式来看,华山派想要重新崛起,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哎——”
想通这些,岳长老长叹一声,转身走华山。
当天,岳长老召集全部华山弟子,命令他们远离石窟禁地,凡是苏铭提的要求,不惜余力也要将其满足,绝对不可招惹这尊煞神。而且再三强调,绝对不可报仇。华山弟子全部答应下来,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华山脚下的官道,何太冲夫妇骑马疾行。
“夫人,苏铭的枪法神鬼莫测,你可想出应对办法了?”何太冲骑着马,对班淑娴问。
“连混元子都不是苏铭对手,我能有什么好办法?”班淑娴满脸抑郁。
一想到苏铭的枪法,一想到苏铭即将挑战昆仑,她心口就压着一块大石头,憋屈极了。
“夫人,你看这样行不行?”
何太冲灵光一闪,提议道:“我立刻给峨眉派飞鸽传书,告诉灭绝师太,苏铭要挑战峨眉派,让峨眉先帮我们抵挡一阵子,怎么样?”
“嗯,这个办法不错。”班淑娴点点头。
有峨眉派在前面顶雷,昆仑派便有喘息之机,多一天是一天,没准就能想出打败苏铭的办法。
“既然夫人点头了,那我这就去找驿站。”何太冲说道。
当天夜里,何太冲夫妇来到一座城池,启动昆仑派的消息网,亲笔书信一封,连夜飞鸽传书去峨眉山。
“夫人,信鸽已经飞走了,灭绝师太的脾气我很清楚,她应该能帮我们抵挡一阵子。”何太冲走进阁楼,对班淑娴说道。
“嗯,你说得对。”班淑娴连连称赞。
“夫人,如果我们和苏铭成为朋友,你说他还会下杀手么?”何太冲坐下来问道。
“成为朋友?你有办法?”班淑娴反问道。
他们夫妻二人看得出来,苏铭只是想切磋武功,其实并非嗜血之辈,班淑娴和苏铭只是口舌之争,算不是深仇大恨,缓和余地还是有的。
“暂时还没想到。”何太冲摇了摇头。
他倒是想跟苏铭交朋友,可是苏铭愿意么?苏铭跟他又不熟,为何要跟他交朋友?
“对了,夫人。”何太冲想起什么,对妻子道:“八月十五快要到了,天鹰教的扬刀立威大会,我们去还是不去?”
何太冲身为昆仑派掌门人,扬刀立威大会这件事情,他早就听到风声了。本打算去见识一下屠龙刀,可被苏铭这么一闹,他也拿不准主义了,要妻子来定夺才行。
“这还用问!”班淑娴一脸嗔怒,这怪道:“苏铭的挑战迫在眉睫,哪还有心思想屠龙刀?赶紧回昆仑练剑才是正经的。”
“是,夫人说的在理。”何太冲连连点头,对妻子又敬又怕。
“峨眉能拖住苏铭多久,就看灭绝老尼的了。”班淑娴推开窗户,悠悠地叹息道。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方,一只雪白的信鸽,腿绑着信函,在夜空下展翅翱翔。
信鸽的飞行速度极快,甚至超过千里良驹,几日之间,飞跃一座座高山,飞跃一条条大河,从神州大地的西方,飞到神州大地的南方,最后落在一座青山,峨眉山。
扑棱棱……
这一日,一只雪白的信鸽,降落在峨眉金顶。
“嗯?信鸽?”
丁敏君正在训斥同门师妹,忽然瞧见信鸽降落,迈步走向鸽笼所在,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