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都没见过的。于是也打消了派人跟着他的打算。
位于城内的公爵府不同于城郊的蔷薇庄园那样宏伟,属于标准规格,这样一位优雅的贵族应该不至于迷路,况且派人跟着他也显得不礼貌。
于是晚饭后兰斯洛就无所事事起来,信马由缰的他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埃德华兹家族的书房。
书房里摆着一张长长的实木桌子,桌上还有银质烛台和羊脂蜡烛——这当然只是装饰物,头顶镶嵌着照明水晶的巨大吊灯才是光源。
左右两边各有一排贴墙放置的书架,很显然仆人每天都在认真打扫,高大的书架上几乎没落一丝灰尘。
书架正上方挂着埃德华兹家族每一任族长的画像,靠近旋梯口的前半段空着,从中段开始是莱茵哈鲁特,一路往前,是他的父亲海因盖尔、祖父威尔赫姆等等,一直延伸到书房尽头地的圆形场地,最中央挂着一张巨大的全身画像。
画中人金发紫瞳,头发盘在脑起,用丝带扎住。面容娇俏,侧着身子,双手握在淡金色长剑的宝蓝色剑柄上。
她背后是瑰丽绚烂的晚霞,光芒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看上去庄严神圣。
这正是在李奥瑞克与兰斯洛一同消失后始终守护着晨星的亚瑟·埃德华兹。
“这个臭美的家伙……”
兰斯洛望着这位自己昔日副官的画像,不由嘀咕道。
说起来苏利亚还真是继承了她的性格,虽然两人不太可能有直接血缘关系,因为在他记忆中亚瑟终生未嫁,埃德华兹家族也是由她堂兄传承下去的。
她倒是收养了一个女儿,叫莫德雷德还是什么,他记不大清了。
“希望你的后人能像你一样固执吧,死脑筋总是有好处的。”
兰斯洛静站了许久,直到一丝喧哗声传来。
……
公爵府外。
“伍德,你确定那个人有传奇水准吗?”洛兰眯着眼问道。
“殿下,事实上……”伍德不禁瞥了眼站在洛兰身后的黑衣剑士。
“怎么?”
他咬咬牙,说道:“事实上就算是克里托先生也没有给我带来那么大的压迫感,而且那位杉斯先生在平时就与普通人无异,只有出手时才锋芒毕露,气势凌人……”
“收放自如是吧?”克里托开口了,听声音他似乎比洛兰还年轻几分。
说着他掀下兜帽,露出一张二十岁左右的年轻面庞,皮肤白皙,五官像少女一样纤细,最奇怪的是他的耳朵比正常人长出一截,但也没精灵那么夸张。
“没错,是这个意思。”伍德每次见到这张脸都会被震惊一次,至今尚未被震习惯。
谁能想到暗中守护了晨星三百多年的克里托阁下竟然这么年轻,而且还是个半精灵。
“那是蛮厉害了。”克里托笑笑,一点儿没有传奇剑士的架子。“起码这么多年过去,我都做不到这一点。”
离他最近的洛兰不禁苦笑,身为瑟银剑士的他现在就像绑着几十公斤的沙袋,连呼吸都有些压抑。
“那还请克里托阁下出手打探一下这人的来历,晨星不能放任这么危险的人自由活动,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得到监控。”
“嗯。”
克里托微微颔首,纵身飞到公爵府上空,漆黑的身影仿佛融进夜色里。
……
苏利亚从祖父房间走出来,刚来到庭院里,就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威压,像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艰难地抬起头,却无法找到敌人的踪迹。
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她的身上绽放出一抹紫色光芒,宽阔的重剑瞬间入手,重重插进石砖地板,一时间碎裂的砖块四溅,尘土飞扬。
借着重剑的支撑,她慢慢顶住了这股威压。
此外,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破壳而出,就像一颗种子,吸收了足够多的营养,正要抽出芽叶顶破泥土时,却被一块石头压住了。
“杉斯先生怎么还不来?”
少女不免有些焦急,然而对方的威压似乎只针对她一个人,只存在于这一小方院子里,到目前为止都没人发现这儿的异常。
压力又增强了几分,苏利亚和重剑一齐向下陷了几寸,坚硬的石砖早已四分五裂,现在脚下是柔软的泥土。
“不,我不能寄希望于别人……”
少女脑海里突然浮现起祖父赠予她这两把剑时说过的话。
“轻剑名曰勇气,希望你始终一往无前。重剑名曰守护,希望你始终坚守信念。”
“如果找到了值得让你守护的人或物,就鼓起勇气去追逐吧,别忘了你拔剑的理由。”
……
突然,一道比之前更加绚烂的紫光从少女身上膨胀开来,充斥着整个庭院,一时间如梦似幻,璀璨的光芒让人宛如置身于浩渺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