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还飞舞着几只嗡嗡乱叫的苍蝇。长长的头发和胡子纠缠在一起,看不清面容,只能隐约看到一双饱含智慧的眼睛仍闪着光。
“格雷泽先生……”
他快步上前,一把火烧了尖刺和十字架,将老人放在地上,水元素源源不断地汇聚过来,宛如丝带般钻入对方体内。
“年轻人,你的元素操控技巧不错。”
老人实际的声音不像他传递过来那样醇厚,就像干枯的树枝在摩擦。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沐言扶着对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还拿出件布袍。
格雷泽就像个孱弱的老人,完全没有一丝传奇法师的气魄,走到椅子这一小段路就让他喘了好久。老人颤巍巍地坐好,不急着穿衣服,而是转过身露出后背给他看。
“这是烙印,你应该也有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老人的背上印着一个墨色船舵,周围缠绕着一圈蟒蛇似的水草,图案散发出一股怪异的气息,仿佛被人用印章盖进了肉里。
沐言试图用感知去触碰烙印,仿佛水流遇到了深不见底的海沟,不仅被吸了进去,还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恐惧。
“这东西限制了我的所有力量,也就感知还在,所以我说不会对你构成威胁。要不然我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老人冲他眨了眨眼。“比你还帅哟。”
老人很轻松,甚至还有空开玩笑,但沐言却没他这么好的心态,他心中充斥着难以言状的愤慨。
“艾什死了吧。”老人平静地说:“既然你能带着指环下来,他就应该死了。我当时就告诉过他,不要过分痴迷于力量,那样不好。可他就是不听,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终于落得如此下场……”
“格雷泽阁下,我——”
“叫我格林吧,另外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沐言,您叫我小穆就好了。”
老人点点头。
“小穆是吧,既然是两位法师的会晤,那自然少不了一些糕点和红酒,这儿的空气太糟糕了,要不我们去上面的露台?”
沐言欣然允诺。
……
两人来到房子里,格雷泽看着被收拾一空的周围,撇了撇嘴。
“玛里昂纳。”
他突然对着空气大喊一声,随即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三个成了精的家具。
一个浑身枯黄的扫把,一个把盖子当上嘴唇的黑色镶钉收纳箱,还有一个插着羊脂蜡烛的秘银烛台。
“介绍一下,这是阿帚,这是大包,这是尖脑壳儿。”老人得意地介绍着自己的杰出造物,就像小孩子在炫耀玩具一样。
三个玩具仿佛是在回应他的介绍,扫把围着两人转圈,收纳箱的盖子不断开合,烛台也高兴地上蹿下跳。
“这也是……魔法可以做到的?”沐言有些错愕。
虽然说他当年曾对着扎伊克斯老师信誓旦旦地说“魔法就是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但那是他借用其他玩家的答案来刷好感度顺带让对方惊讶……即便后来他成了一名法师,也从未想过魔法可以赋予器物生命……
这真的不是开玩笑?
“一点元素融合技巧,最后就变成了附灵术。”格雷泽将他的震惊收在眼里,眉飞色舞地解释道:“只可惜它们只能执行简单的命令,我的下一步计划是让它们可以说话……”
“既然是两位法师的会晤,”他急忙制止了老人展开长篇大论的想法。“所以我们去露台说。”
于是格雷泽指挥三个家具去打扫屋子,同时吩咐沐言从一面承重墙里掏出两瓶红酒。
后者惊讶地发现,这面墙也是用之前那种可以隔绝感知的材料做的,不光隐蔽手法巧妙到他都没发现,里面还刻意设置了温度调节法阵来储酒。
传奇法师都这么无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