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认为,你的那群‘信徒’能在银月城掀起什么浪吧?她现在是一座无法陷落的堡垒,真正的神明,不会让他的信徒们被凡人战胜。”
“真正的神明?呵……”嘉顿嗤笑道:“还信徒?那些灌注了神力的傀儡对你而言称得上‘信徒’?你们积攒了上万年的信仰之力现在还够用吗?”
“这与你无关。”拉尔罕见地开口了。
嘉顿眉毛一挑。
“怎么,被戳到痛处了?风语者大人在上次伊莫特鲁大爆炸中失去了所有的信徒,但是连风之苍穹的门都没摸到……啧啧,听说你们界定神灵与凡人的标准是‘有没有信徒’,那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
拉尔的木头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湖底湿润的泥土下突然窜出遮天蔽日的藤蔓。
他用这种方式来表现自己的怒火。
嘉顿笑笑,火焰长发同样铺天盖日,在克制的属性面前,拉尔的愤怒很快被烧为灰烬。
“你吓唬谁呢?我的本体的确藏在萨弗隆,这道分身的实力只有十分之一,可是与被伊卡莉禁锢的你们比起来,大家彼此彼此。”
这还不算完,灰烬公爵还在讥讽道:“有的人为了力量放弃了自由,然而结果还不如一个彻底追求自由的‘叛徒’,啧啧,你们说如果沃森还活着,从他紧闭的嘴巴里会冒出多么嘲讽的语气词?”
伊苏表情如常,仿佛嘉顿的嘲讽落在空处。
“放弃吧,嘉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抵抗都是徒劳的,我们终究是伊卡莉大人手下的棋子,区别在于你会被毁灭,而我们不会。”
他转向兰斯洛:“至于你,我记得你,渎神者。你果然没有死,但这一次,你的灵魂将成为这片土地的养料。”
“你的自信或许来源于某个女人赐予你的神力?”兰斯洛笑笑,抬起手,掌心氤氲着一团乳白色气团,伊苏和拉尔脸色瞬变。
和他们感受过的信仰之力不同的,这团力量没有那么炽热,饱含灼热的情感。它中正平和,就像初春的阳光,驱走寒意带来明媚。
“伊苏阁下,有个人曾经告诉过你神力的本质是什么,可你从没把它放在心上过,是不是该仔细思考一下了?”兰斯洛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元素之主冕下不留下这强大的力量,反而把它赐予你们……
“或者说,你们是否想过,这种力量能否帮助自己摆脱现在的桎梏呢?”
兰斯洛就像一个蛊惑人心的恶魔,平凡无奇的话语从他嘴里流出,深入两位元素使徒的心中。
“人类自身并无法产出食物,但他们种植庄稼,放牧牲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牲畜和庄稼无法反抗的基础上。
“如果它们可以呢?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嘉顿是回归旷野自由奔跑的野牛,那两位,毫无疑问,就是乖乖待在牛棚的牲畜……
“但是如果……
“如果我可以解开你们的缰绳呢?”
伊苏眯起了眼睛,但声音却冷意十足。
“够了,渎神者。停止你的妖言惑众,这不足以动摇我对元素之主的信仰。”
兰斯洛笑笑。
可你为什么要听我说完呢,水流之主阁下。
他看向伊苏的眼神多了几分戏谑,他知道对方听进去了,也受到了干扰。
他同情这些没有自我的生物,如他所言,他们只是别人放牧的牲畜,种植的庄稼罢了。
但现在,一颗不安分的种子已然种下,终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冲破囚笼里冰冷的泥土。
这一切,都只需要黎明时的一束阳光罢了……
伊苏的表情不那么淡定了,他开始控制四周的水幕,试图冲破淡金色力量形成的屏障。
嘉顿早就料到对方会不安分,水元素虽然对他有所克制,但在兰斯洛的帮助下,伊苏和静谧湖的联系被压制了,对方主场优势荡然无存,这给了他一丝机会。
虽然无法坚持很久,但也足够他拖住一段时间了。
突然,兰斯洛仿佛察觉到什么,对嘉顿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金色火焰从四周向外扩散,瞬间将伊苏和拉尔各自的神域挤压到最小。
趁着这个机会,兰斯洛松开对水幕的束缚,感知延伸到静谧湖之上,向外传达了什么消息。
然后,一切都恢复正常,他重新压制着水幕,嘉顿也将火焰收了回来。
四人又回到对峙的状态。
……
与此同时,年轻的学者刚好来到静谧湖上空,微微停滞了一瞬,然后扭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