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这俩人是牲口吧?
程处佑本来觉得秦怀道依旧够能吃的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更能吃的。
更气人的是,这些人吃这么多,只能感觉出很壮,但是一点都不觉得胖!
在等待菜的过程中,尉迟宝琳仿佛来了酒兴,接连开始敬酒。
哐哐哐。
程处佑和秦怀道一个人被敬了三杯酒,然后程处佑目瞪口呆的看着尉迟宝琳直接连着干了六杯酒。
直到菜来,这才停下了喝酒的动作,开始吃起菜来。
“宝琳喝酒...一向如此吗?”程处佑扯了扯嘴角,看向了秦怀道。
秦怀道也给了一个无辜的眼神,他也不知道尉迟宝琳能这么喝。
一次他们见面的时候,两个人还都是小孩子,就算喝酒也喝不了多少。
“家父好饮酒,所以一直都是我陪他在家中喝的。”尉迟宝琳抹了抹嘴,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宝琳你如此海量。”秦怀道笑着说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原本还十分兴奋的秦怀道突然叹了一口气。
“怀道哥哥为何叹气?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尉迟宝琳有些疑惑。
秦怀道摇了摇头,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
“听说吐蕃派人来求亲了。”秦怀道再次叹了口气。
“求亲?是和亲吧?”程处佑冷冷的说道。
“是啊,现在和亲派和主战派分为了两个战营,各有各的理,所以陛下一直都拿不定主意。”秦怀道摇了摇头。
“将国家命运托付在一个女子身,期望从宗室里随便找一个女子,就能继续安居乐业,享受荣华富贵。”
“这么做跟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
“这么做还要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又有何用?”
程处佑嗤笑一声,这连续的两个问题,让秦怀道和尉迟宝琳都无话可说。
有几个身影悄悄的靠近了会客厅,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既没有进去,也没有贸然出声。
“哎...朝廷也有苦难言。”
“如今国事初定,百废俱兴,而吐蕃则是休养生息久矣。”
“而松赞干布此人野心极大,虽然国内发生叛乱,而且他又刚刚继位,但是听说一部分的叛贼已经被灭。”
“现在他又派人来长安求娶公主,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说完,秦怀道将杯中的酒喝干,重重的将漆耳杯砸在了桌子。
“有话好好说,干嘛砸我家杯子。”程处佑瞄了一眼秦怀道,淡淡的说道。
“处佑,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关心国家大事吗?你为何只关心你的杯子?”秦怀道有些愤愤不平。
“国家大事?那是朝廷们的大臣该关心的事,而我们就只负责喝酒就好了。”
程处佑笑了笑,与尉迟宝琳碰了下杯子,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
“处佑你何故说出这种话,这可不像是你!”秦怀道有些气愤。
程处佑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干。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既然高居庙堂的人不担忧自己的子民,那我们这些远遁江湖的人,又何必担忧国家大事呢?”程处佑笑着解释道。
秦怀道默然不语,因为程处佑说的都对。
“只能说我们都有不同的苦衷罢了,但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让我大唐更加强盛!”
秦怀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热血,竟然隐隐有些兴奋起来了。
“你想知道我对强盛的王朝是什么定义吗?”
“或者换句话说,对我所期待的大唐是什么样子的吗?”程处佑笑着问道。
“当然,我当然想知道。”秦怀道点了点头。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而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则要尽心尽力辅佐这样的君王。”程处佑笑着说道。
这句话,是程处佑在后世看来的,基本已经是封建王朝最高的标准了。
细数每一代王朝,除了明朝之外,全部都采用过和亲这种手段。
强如大汉和大唐,历史华夏人的标杆和脊梁,都逃不过使用和亲这个手段。
将所有的东西全都压在一个女子的肩,这是极为不公平的。
如果要让一个女人出嫁,来换取短暂的和平,这对国家的军人来说是一种耻辱!
这也是为什么秦怀道如此愤愤不平的原因。
“不和亲...不赔款...”
“不割地...不纳贡...”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秦怀道喃喃的默读着程处佑刚刚说的话,眼神中散发着无比强烈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