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句民间谚语,完美的诠释了程处佑现在的状态。
他连逃跑都做不到,直接被牛进达拎着衣领,像拎小鸡一样给带到了隔壁。
这是程处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人间地狱,因为除了酒坛和酒杯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已经破坏的七七八八了。
而程咬金还在跟房玄龄拼酒,房玄龄已经有了七分醉意,开始不断的摇头晃脑了。
秦琼则是在跟魏征“坐而论道”,具体的内容程处佑也只听了个大概。
秦琼好像是在说魏征的母亲当年在床的事情,而魏征则是据理力争,说秦琼的母亲当年也是如此,比之更甚。
而杜如晦已经有些醉了,竟然在宴客厅中央舞剑。
更加诡异的是,杜如晦每一步都完美的避开了脚下的所有障碍物,而且身体也在歪歪斜斜,但却一直都没有倒。
程处佑觉得,按照杜如晦的舞步,真的该给他配一个背景音乐。
普通的disco我们普通的摇?
旁边普通的路人在普通的瞧,
我普通的灵魂在普通的出窍,
在普通的动次打次中普通的燃烧。
用你们想小姐姐的大脑想一想,是不是特别有画面感?
而那几个普通的路人,说的就是程处佑、秦怀道还有尉迟宝琳三个人。
程处佑已经看懵了,他普通的灵魂在普通的出窍,完全看不懂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
整个宴客厅已经呈现出了一派乱象,所有人都有事做。
“哇哈哈哈哈哈,程家老二可是被我抓来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
牛进达拿起了桌子的漆耳杯,然后将面的盘子用袖子全部扫到地,直接将酒坛搬到了桌子。
看着唯一一个还算是完好的桌子在牛进达的手下摇摇欲坠,程处佑心痛啊!
牛进达的声音算是让场面稍微收敛了一下。
“坐而论道”的魏征和秦琼也咳嗽了两声,恢复了平静;
与房玄龄拼酒的程咬金也不再往房玄龄嘴里倒酒,静静的看着宴客厅里的所有人。
而正在“普通的摇”的杜如晦,也歪歪斜斜的走到了房玄龄边,一屁股坐在了地。
杜如晦拿起一杯酒,一口喝干,然后直接一把将酒杯扔掉!
这是我家的酒杯!!!
程处佑心痛啊,这又损失了一个酒杯,血亏!
“今日贤侄太极殿的一番话、半篇赋,震耳欲聋,发人深省!”
“我等痴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一个黄口小儿看得透,惭愧啊惭愧!”房玄龄捋了捋胡须,面色微红。
喂!成语啊!用错了!
程处佑真的已经无力吐槽了。
难道自己的形象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成了黄口小儿了?
程处佑表示不能接受!
“今日在太极殿,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列帮忙,想我们与你父亲相交这么多年,实在是无颜面对你啊...嗝...”
杜如晦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面对着程处佑。
“我泱泱大唐有贤侄你这种人才,何愁不兴盛?”
“而今天这件事,也给陛下提了一个醒...”
“如果某些臣子想要蒙骗他,恐怕他真的不知道,尤其是那些更加亲近的臣子。”
“如果今天不是贤侄你这一巴掌,算是打醒了妄图装睡的某些人啊!”
“我等自愧不如!”
说完,杜如晦难得稳住了身子,双手掌心朝内叠放在胸前,对着程处佑行了一礼。
程处佑吓的连忙站了起来,回身赶紧避开这一礼。
理由也很简单,不谈杜如晦的官位和跟自己父亲的关系,仅仅是让年龄这么大的人给你行礼,这种事都是要避让一下的。
程处佑自问不是什么圣人,但是这种小事他还是懂的。
只是让程处佑没有想到的,在杜如晦行完礼之后,除了程咬金之外的所有人,都站起来对着程处佑行了一礼。
程处佑刚要闪避,但是却被背后的牛进达一把抓住,让他闪避不得。
“牛叔叔,你这是干嘛!”程处佑有些生气。
“嘿嘿嘿,程家老二,这是你应得的,如果你不想受这份礼,恐怕他们也不舒服。”
“如果你不受这份礼,就代表着你还不想原谅他们!”
“所以...这份礼你得生受着!”牛进达脸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在几个人全都起身之后,牛进达才放开了程处佑的肩膀。
“老二啊,这份礼就是你们这几位叔叔伯伯们给你的道歉。”
“一个个要么位列三公,要么是当朝大将军,竟然让自家的侄子受这么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