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双走了几步后,回过身来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沈墨道:“我并没有跟着姑娘,只是正好和姑娘顺路吧了。”沈墨这句话倒不是假话。沈墨和陆无双此时身处陕西,陆无双要去江南,而沈墨要去中原,直到河南为止,他二人走得都将是一条路。
陆无双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和我顺路,总之你不能跟我走一条路。”
沈墨道:“那好吧,既然姑娘坚持,我就和你分开走好了。不过请姑娘将你身的那本《五毒秘传》交给我。”
沈墨此言一出,陆无双愀然色变,手按刀柄,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年前李莫愁杀了陆无双的父母婢仆后,因见到她颈中所系的锦帕,记起她伯父陆展元昔日之情,不忍下手杀她,便将她掳往居处赤霞庄。陆无双聪明精乖,一起始便曲意迎合,处处讨好,竟奉承得那杀人不眨眼的赤练仙子加害之意日渐淡了。
她将父母之仇暗藏心中,丝毫不露。李莫愁问起她父母,她总假装想不起来。当李莫愁与洪凌波练武之时,她就在旁递剑传巾、斟茶送果的侍候,十分殷勤,平时更加意讨好洪凌波。后来洪凌波乘着师父心情甚佳之时代陆无双求情,也拜在她门下作了徒弟。
如是过了数年,陆无双武功日进,但李莫愁对她总心存疑忌,并不传授她乘武功。倒是洪凌波见她可怜,暗中常加点拨,因此她的功夫说高固然不高,说低却也不低。这日李莫愁与洪凌波师徒先后赴活死人墓盗《玉女心经》,陆无双见她们长久不归,决意就此逃离赤霞庄,回江南去探访父母生死下落。她幼时虽见父母给李莫愁打得重伤,料想凶多吉少,究未亲见父母逝世,总存着一线指望,要去探个水落石出。临走之时,心想一不作,二不休,竟又盗走了李莫愁的一本《五毒秘传》,那是记载有赤练神掌与冰魄银针毒药及解药的药性、制法的抄本。
陆无双自盗走《五毒秘传》后,从未对人说起过,不料此事竟被沈墨知道了。
沈墨眨眨眼,俏皮地道:“我不是说过,我还知道很多事吗?”随后,沈墨正容道:“陆姑娘,那《五毒秘传》的武功实在太过歹毒,不是江湖正道。你将它交个我,我再另教你一门绝学,如何?”
陆无双哪里肯信他的言语,心道:“我若将《五毒秘传》给了你,你多半是拿了就跑,哪还会另教一门绝学给我?就算你真的教了,谁知道你不是随便拿一门功夫来糊弄我?还是这已经到手的《五毒秘传》比较实惠。”随后又想道:“此人武功高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倘若他要强抢的话,我绝对抵挡不住,还是先走为妙。”当即展开轻功,向远方奔去。古墓派长于轻功身法,虽然陆无双因为跛了一足,小范围内挪转腾移不甚灵便,但长距离的奔驰,轻功还是不错的。
陆无双一口气奔出数里,直到再也看不到沈墨的影子,才停下来脚步。那知刚歇得一歇,就见沈墨追了来。陆无双秀眉紧蹙,再次向前奔去。走了一阵,回头望时,但见沈墨就跟在身后。这般追追停停,天色已晚,陆无双始终摆脱不了沈墨。
此时前面正好有座市镇,陆无双眼珠一转,有了主意。陆无双来到市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沈墨则要了一间陆无双隔壁的房间,也住了进去。陆无双进了房间后,就吹熄了火烛,躺在床仔细留意隔壁的动静。等了一个多时辰,沈墨房间的火烛也熄了。又等了一个时辰,陆无双听到一阵细细的喘息声从隔壁传来,沈墨显是睡熟了。
陆无双悄悄从床爬起来,小心推开窗户,见院中没人,闪身窜了出去。随后展开身法,向镇外奔去。出了镇后,陆无双又奔出去十余里,才停下来脚步。陆无双长吁一口气,心道:“这次他追不了吧?”刚觉有些心安,突然眼前一花,接着就见沈墨闪到了面前,笑意盈盈的道:“陆姑娘,天色怎么晚了,你不好好休息,要往哪里去?”
随后几天,陆无双又试了数种方法脱身,但始终无法摆脱沈墨。日子久了,陆无双见虽然无法摆脱沈墨,但他未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做些什么威逼胁迫之事,仅仅只是跟着自己罢了。便也放下心来,不在想着逃跑,每日里只管赶路,也不搭理沈墨,任由他跟在自己身后。
又过了两天,两人来到了河南境内。这一天,两个刚刚穿过一片树林,就见前面转角处转出几个人来,堵在了路中间。其中五人正是申志凡、姬清虚、皮清玄三个道士,和韩陈两位乞丐。除了他们五人外,还有两名老乞丐,一名道士,和两名江湖豪杰。沈墨一见便即了然,这定是申志凡五人那日逃走以后,心中不忿,又邀来帮手,要与自己和陆无双两人为难。
沈墨瞧了躲躲闪闪藏在那两名老乞丐背后的申志凡一眼,心道:“你多叫几个人来,就是我的对手了?”沈墨心中这样想,脸却不动声色,前一步,道“几位请了,劳驾几位可否让让,让在下二人过去?”
申志凡等人听了沈墨的话不禁面面相觑,因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