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渐微凉,夜幕笼罩了大地,天地仿佛披了一层黑色的轻纱,又仿佛吞天巨兽一般,将得天地之间的一切皆尽吞噬。
双洎河。
乃是新郑城周围最为流域最为庞大的河流之一,它与黄河相互环绕交接,形成了巨大的河流之势,而新郑城便是位于双洎河与黄河交接而形成的巨大高地之。
新郑城,又名为新郑韩城。
han国将都城选于此地,正是因为此地周围的地势极为险要,依山傍水,地理位置极为优越,进可攻退可守。
夜色之下,双洎河宽广的河面之,显得极为平静,宛若一条青色水龙在游动一般,却没有掀起一丝涟漪波纹。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不知何时,在双洎河游之地,有着一叶扁舟摆渡而来,在宽广的河面之显得极为渺小,却稳如泰山徐徐而来,如此情景之下,无形之中有着一丝缥缈浩瀚的意境弥漫而出。
携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贯穿双洎河两岸的青石桥,白亦非银发随风而舞,一袭血衣猎猎作响,负手而立,浑身没有散溢出一丝一毫的气息,仿佛一位游客赏景而来,意境空灵,超然于众生之。
银月之下,青石桥。
白亦非的眸光极为璀璨明亮,犹如血红色的玛瑙红宝石一般,他的视线望向了河面之,神情平静淡然,风轻云淡。
双洎河河面之,在距离青石桥三十丈距离之后,那一叶扁舟竟停止了浮动,亦没有人撑杆,就那么诡异的停了下来,纵然河水之不时涟漪泛动,扁舟却纹丝不动,波澜不惊。
在扁舟之,有着一道颇为修长的身影盘膝而坐,他披着蓑衣斗笠,身形完全被包裹在其中,看不清面容身影。
细细看去,他盘膝而坐在扁舟之,双手之间竟持着鱼竿,仿佛在垂钓一般,鱼竿另一端深深浸入在河流之中。
此人,赫然是曾经的夜幕四凶将之一–––月下蓑衣客!
白亦非负手而立于青石桥,眸光注视着那扁舟之的身影。
两人相见无言,时间就这般流逝,不知过了瞬息还是一刻……
扁舟之,那身形笼罩在蓑衣斗笠之下的身影微微转头,那双璀璨如星辰一般的眸子望向了青石桥,平淡的话音,从他口中响起。
“侯爷的来意,我已然知晓,而我现身与此,想必我的心意,侯爷也应自当明了。”
话音伴随着清风回荡在耳畔,白亦非闻言俊美的脸庞之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眸光之中掠过一抹光芒,道:“姬无夜死了,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虽然神情极为淡然,但白亦非心中对蓑衣客的危险程度又暗暗提升了一个层次,当初据姬无夜所言,便是蓑衣客将消息传回将军府,说天泽等人在断魂谷盘旋停留。
而后,便是有了那一场断魂谷的杀戮盛宴。
那局谋划之中,或多或少,必然是有着蓑衣客的身影。
因此蓑衣客开口之间,直接言明他的来意,他也相信白亦非是聪明人,明白他话语之中的意思。
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直接开门见山,表明以后可以为雪衣堡效力,这样白亦非纵然有怒气,考虑到他的价值所在,也不会轻易动手。
否则,他今夜便不会来。
而日后等白亦非找到他之时,必然也是他的死期,这一点白亦非懂,蓑衣客心中更加清楚。
所以,今夜他来了。
“死了,说明他是弱者,已经不适合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之中生存,这也恰恰说明,侯爷才是真正的强者,大浪淘沙,亦可淘金。”蓑衣客的声音从斗笠之下响起,极为空灵缥缈,让人甚至听不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好,我们的心意彼此既然都已知晓,那么从今往后,你的情报尽数送往雪衣堡。”白亦非道。
“知道了。”轻轻的说了声,随即蓑衣客所在的扁舟竟诡异的浮动起来,随即逆流而,向双洎河游远处游荡而去,片刻之后,已然消失在朦胧的河面之。
“月下蓑衣客,性别不详,实力境界不详,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青石桥,白亦非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的冷冽笑意。
四凶将虽同属夜幕之下,但并非一个等级森严有制度的组织,而是以联盟的形式存在,他们几人各司其职,各自掌控着han国之内的某一方面,相互之间并不是十分清楚对方的底细。
而蓑衣客,则显得更为神秘莫测,白亦非也都没有见过几面,只是知晓他的存在。
想起雪衣堡案卷之,记载的关于蓑衣客的情报信息,白亦非神情逐渐肃穆了几分。
雪衣堡案卷之记载:蓑衣客姓名、性别、实力均不详。
姓名性别且不提,单单是蓑衣客的实力境界,若非今夜亲眼所见,亲身感受,白亦非都险些将他都当成一个只会收集信息的情报头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