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文武百官之中,敢对着兵家圣人如此无理的,除了那赵穆,还有何人?
洪易原本已经转身朝着殿外走去,听到了这话,缓缓的顿住了身形。然后扭头淡淡的朝着赵穆的方向看去:“巨鹿侯的意思是,我不能走么?”
那眼神冰冷至极,不带一点温度,看着赵穆仿佛就如同看着死人一般。大殿中本就因为连晋的死染了一丝血腥,此时更是一片寂静,如同修罗战场一般。
赵穆嘴唇嗫嚅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被洪易的眼神吓得双腿发软,面色都泛着青白。但在文武百官面前,怎么能露怯?
刚挣扎着想要开口,就看到洪易身后的吕布又纵跨一步站了出来,倏的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枪锋在空中划过,“嗡——”的一声,留下一道圆弧形的白色残影,直指赵穆:“圣师之路,岂是尔等可以阻拦?还不快快让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米,那气势,仿佛赵穆再多说半句,就会落得个和连晋一样的下场。
赵穆一屁股跌坐在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抖着指着吕布,眼神已然聚不了焦。
赵穆的党羽见状,连忙叫人去大殿之中将巨鹿侯架了回来。
吕布嗤笑,双眼一眯,凛然开口:“还有谁?”见无人敢出来应答,才冷哼一声,收回了方天画戟,退到洪易身后。
洪易扫视了一眼四周,本还有人偷偷的看向这边,被他这么一扫,直接惊恐的低下头去。
对于他们的反应,洪易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吕布说:“走吧。”便头也不回的向殿外走去,再不理会身后被他惊破了胆的众人。
赵姬跟在洪易身后,眼中星光大盛。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赵国的文武百官、乃至平日里横行霸道的赵穆全然崩溃,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直到一行人坐马车离开,殿内的众人才皆松了一口气,缓了缓已然僵直的后背,拿起手帕擦了擦被冷汗打湿的额头。
太可怕了。
文官们个个冷汗涔涔,呆若木鸡。饶是在座的武将,都为吕布的气场所折服。然而洪易带给他们的,却是灵魂的重创,在方才一个简单眼神的威压下,久经沙场的将军们,却是个个都抬不起头来,心中只想着跪拜服从。
此时缓过劲来的赵穆,顾不整理自己的仪态,跪趴着行到赵孝成王的面前:“王,那洪易目中无人,胆大包天,欺人太甚,此人不除,日后必为心腹大患!请王明鉴啊!”
众人的目光被他这席不要命的话吸引,纷纷看了过来。这才发现,平日里赵穆高高绾起的头发,此时却没了踪影,半长的头发散落在两边,发簪要掉不掉的挂在那里,竟是连胡须都少了一半。
“嘶——”大殿之内发出接连不断的抽气声。
他们都看得清楚,吕布方才是没有动手的,莫非是那方天画戟挥动时产生的气韧,直接隔着十米的距离,将巨鹿侯的头发和胡子斩断了么?
赵孝成王看到赵穆此般样子,不由得眉头紧皱,厉声呵责到:“放肆,兵家圣人也是你能置喙的?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来人!将赵穆送回候府,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候府半步!”
“喏。”宫人领命,直接将还在挣扎的赵穆拖了下去。
看到赵孝成王的反应,在场百官都摸清了王对那兵家圣人的态度,赵穆的党羽皆是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方才没来得及站出来帮赵穆请命。
赵孝成王经历了这一晚的闹剧,也是身心俱疲,处理了赵穆以后,便先行离席,在廉颇和宫人的护送下,回到寝宫。
“廉颇,依你之见,那圣人洪易会为我们所用么?”赵孝成王眼下越发惊异于洪易的实力,若是此等大贤能成为赵国的助力,在七国的角逐之中,赵国定能立于不败之地。
廉颇闻言略微思索,便恭敬的回答道:“圣人地位崇高,定不会甘心屈于人下,所以想请他为我们赵国卖命,怕是希望不大。”
廉颇说的委婉,赵孝成王也明白他说的没错,便换了一个话题:“爱卿,你觉得那吕布如何?本王今日见他也是一副英武之相。”
“十分不凡!一柄方天画戟舞的出神入化,身的肃杀之意,就连微臣也不能及。”廉颇对于吕布的欣赏不是一星半点,此时听到赵王发问,便直接说了出来。
赵孝成王闻言满意的笑了笑:“那本王可否将他收归麾下,予你为副将,一同守卫疆土,征战沙场?”他心中想的甚好,若是得廉颇与吕布联手,定能开辟疆土,一雪长平之战中所受的屈辱。
廉颇闻言却又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一声:“王,绝无可能。先不说那吕布也是天纵奇才,不会屈居臣下。单说他今日表现出的对圣人洪易马首是瞻,就不会投靠我们赵国。”
廉颇顿了顿,看了看赵孝成王的脸色。伴君如伴虎,他现在虽是赵王眼前的红人,但若是一句话不注意,稍有差池,就可能陷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