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专家们发现朱信江的时候,他脸都快笑僵了。
“这位小伙子,你带了藏品来了吗?”
面前名牌写着孙鄞州的老专家笑眯眯的问道,其余几人看朱信江的脸,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要说国内关心古董的人,那可是真是泥沙俱下、奇葩辈出。
自从电视开始播放鉴宝节目,冒出一大堆抱着自己家‘传世之宝’的大哥大姐们,带着对发财的无比热诚,让专家给他们鉴定坛坛罐罐。
这些老教授们可都是科班出身,从学的时候接触的就是珍品、绝品,再不济也是精美的民窑之物。
当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家里腌咸菜的坛子、老祖宗传下来的痰盂、刚从古玩街花二十买来的‘青铜器’拿过来鉴定的时候,心中对民间古董鉴定为数不多的热诚也彻底消失了。
他们见过太多蛮不讲理的家伙,拿着一个周弄出来的陶器愣说是商周时期的。
这样的人还为数不少,大部分都是脑子缺根弦被骗了大钱的傻蛋。
眼前这个小伙子,手紧紧抱住皮箱,脸浮现出傻乎乎的笑容,跟之前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所以,除了孙教授这个笑面虎之外,其他人连表情都懒得做。
朱信江赶紧说道:“各位专家,我带来的是永宣青花。”
“噗嗤。”
他话还没说完,孙教授旁边的专家喝水喷了,咳嗽的老脸通红。
“什么,永宣青花?小伙子,你知道啥叫永宣青花吗?”孙鄞州有些错愕的问道。
“知道知道,永乐、洪熙、宣德三代皇帝期间产的青花瓷。”
朱信江笑呵呵说道。
“知道你还敢来这里?”刚才因为他的话而失态的那位专家,神情不渝,气呼呼的说道。
“这……”
其他专家面面相觑,看着小伙子,估计也就二十出头,手里拿个旅行出差用的皮箱。
这种人能有永宣青花吗?就算有,他舍得用这东西装?
“胡闹!现在人是越来越浮躁了,大会组织者也不先弄个初审,什么破烂都让我们来看,还嫌我们不够累吗?”
还是刚才那人,他叫何万里,业内有名的瓷器专家,是真是假他一眼就能分辨。
所以每当有大型拍卖会,组织者或者老板都会请他来掌眼、背书,地位十分崇高。
朱信江已经有点生气了,自己好心拿东西来,你们不看就算了,怎么还骂人呢?
幸好,这些人也是拿钱办事,不好拒绝。
其中一人打圆场道:“小伙子,把东西拿出来吧,我们来看看。”
何万里的拗劲还真来了,马反唇相讥:“好东西就留给你们看吧,我反正是不看,怕瞎了眼。”
“你……”
眼看朱信江出现,让专家团内部起了矛盾,孙鄞州赶紧出来一锤定音。
“给我吧。”
朱信江也不是受得了气的主,但看在几千万的份,还是从箱子里掏出了盘子跟瓷瓶。
斜视了一眼两样东西,何万里冷笑一声,特别刺耳。
两件东西分别放在孙鄞州跟另一个老专家面前,虽然他们在瓷器造诣没有何万里强,可也是有很深研究的教授。
孙鄞州眼睛刚一落到盘子,脸色大变,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另一个教授也同样如此,整个鉴定室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这,这是,真品啊!!!”
孙鄞州作为专家,真品瓷器见过不知凡几,就算永宣青花也不少见。
可品相如此好的,尚且第一次见。
他的一句话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马围了过去。
孙鄞州马拿出放大镜,带老花镜,从盘子底部开始看,看完背面看正面。
看完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又开始用鼻子闻,特别投入专注。
“哎,怎么有股酱油味?”他嘟囔一声,但很快就被其他细节吸引了。
……
另一个专家激动起来,拍手大叫:“大家快来看,这是宣德年间官窑专供皇宫的御瓷啊,跟故宫那个应该是一对的。”
“什么?”
“竟然如此?“
“不会吧,真的是啊?
专家顿时激动起来,又围另一边去了,开始仔细观察那个瓷瓶。
何万里脸露出焦急之色,作为瓷器专家,他对瓷器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听到居然是宣德年间的官窑,他很想去看看,可刚才说的话是那么的坚决,现在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不过其他人没给他坚持本心的机会,孙鄞州大吼:“老何,你他娘别杵在那装植物人了,快来帮我看看。”
虽然被人骂了,何万里还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只是初一看,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