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亡于谁之手?
这个问题,可以写出无数篇专业的博士毕业论文。
学问不同的人,得出的结论也不同。
浅薄的人只能看到表层,觉得明亡于天灾人祸满清,看的稍微深入一点的会提到党争与苛捐杂税。
专门研究过的人,还会说出土地兼并、皇权的缺点。
可是以朱信江在明末短短几天的时间里看来,大明的墙角,被土豪劣绅给挖了!
李自成为什么好几次被打成了光杆司令,又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东山再起,而且声势一次比一次大?
并不是他有什么魔力,而是这些土豪劣绅做的事情实在是天怒人怨,不给活路。
只要翻翻李自成的发家史,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他也是个苦命人,被地主老财、官员士绅欺负的太惨了。
地盘要稳定、繁荣,朱信江本来觉得只要从现代不断运东西过来就行。
可现在明白了,不管运多少东西,不改变现状,普通老百姓也很难得到好处。
不把本地残存的土豪劣绅全部消灭干净,这帮人就像蚂蟥一样,扑在百姓身吸血。
正好,城东丁老爷撞到自己枪口来了。
在加,帮林小姐解决这个问题,还可以赢得商人的好感。
现在的凤台,百业凋零,他觉得自己首先需要恢复的就是市场,让自己的地盘繁荣起来。
第二天天色刚亮,整个县城就热闹了起来。
被战争吓成惊弓之鸟的老百姓,却一反常态的聚拢街头。
原因很简单,本县最嚣张跋扈的士绅,丁弘丁员外,脑袋被扣枷锁,在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长枪队’队员押解下,狼狈的走在街头。
丁员外没了往日的神气,被抓的时候,他正搂着新纳的小妾呼呼大睡,被火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所以,此时此刻,身只有一套月白小衣,光着脚丫子。
硌脚的青石板路,扎的他双脚发麻。
清晨的西北风一吹,把了年纪的他冻得像个鹌鹑。
看着本县名人倒了大霉,围观百姓表情各异。
有人诧异、有人喜悦、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若死灰,但更多的人则是幸灾乐祸。
凤台县巴掌大的地方,没挨过丁家欺负的屈指可数,眼看着他倒了大霉,如何不解气?
不过,很多人对于他为何会沦落成阶下囚,有不同的看法。
“新来的县令这么大胆子,敢动丁家的人,不要命了吗?”
“你懂个屁,人家不叫县令,叫队长。”
“你们都知道个啥,朝廷都被闯贼给围了,哪还有心思管俺们这里的破事,这次丁家要倒大霉咯。”
听着周围人的讨论,昨天亲眼见到林婉柔从县衙里出来的吴老三顿时露出不屑的表情。
他忍不住卖弄道:“你们就乱猜吧,说的都是狗屁。”
旁边顿时有人不服气的怼道:“吴老三,你小子抖起来了啊,你个杀猪的懂什么啊?”
吴老三脸顿时憋的通红,指着那人便骂:“俺日你娘,昨天俺看见林家二小姐进了县衙,长枪队队长亲自送她出来的。丁老爷占了林家的铺子,这不明摆着长枪队在给林家小姐出气嘛!”
听到这话,周围人震惊的无与伦比。
吴老三见大家这副表情,得意洋洋的又补充道:“林家小姐长得那叫一个俊俏,依俺看,准是那队长瞧她了。”
刚才怼他最狠那人,满脸不可思议道:“俺的亲娘哎,为了女人,啥都敢干啊,这次恐怕丁老爷不死也得脱层皮!”
……
事实证明,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朱信江把丁弘抓来,确实有让他脱层皮的意思。
但跟外人猜测的私下收拾不同,他要公开办案,而且是把全城人都叫过来集体公审!
跟县衙隔了大概一百米的地方,是一处面积不小的空地。
原来这里是一处富商的宅子,后来被县令抄家后又走了水,一任县令干脆直接推平,留下这么块地方。
此时此刻,几十个年轻小伙子,正热火朝天的搭着台子。
县城没啥娱乐活动,一有风吹草动,男女老少们来看热闹。
看到有人搭台子,几个老头很高兴,嚷嚷着今儿有戏听了。
于是乎,县衙旁边要唱大戏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县城。
都不用朱信江动员,县城凡是能喘气的都来了,足足有两千多口子。
人群等了大半天,没等到披红挂彩的戏子,倒是等到了另一出精彩大戏。
丁员外被押到台,被后面的人一踢腿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顿时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声。
不仅如此,他身还挂了块木板,面写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