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承五年,七月二十。
月满盈亏,盛极必衰。
皇甫明琛给所有人画了一个大馅饼,他要帝后一众人等,亲眼看着自己明明已经触手可及的权势最后从手中流走,到最后一无所有,他要让他们尝尝那种看得到得不到的绝望是怎么样的滋味,他要让他们为自己之前为了权势滥杀无辜付出代价,他要戳破所有人的美梦,给他们一道残酷的打击。
皇甫明炀在前往皇族家庙祭天之时,路遇伏击,一时被阻在了半道中,一场皇子间的夺位之争由暗转明,一时间角逐进入白热化。
几股势力本着不成功便成仁,在权利斗争中明明是相互角逐的对手,这一次,他们难得一次的联手,路上伏击皇甫明炀,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其祭天行为,必要时杀无赦。
可以说,在人被危及到性命之时,没有什么矛盾是不能化解的,当然至于是临时化解还是永久化解,这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皇城通往皇族祭天之地不过只有几十里,只是今日这条路注定不平静。
祭天仪仗队在行进至半道,前后四周迅速围上黑衣死士,他们身上的一身肃杀之气,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护驾——护驾——”皇甫明炀一见这仗势,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想做帝王,但更想活命,索性随行的禁卫军不是什么酒酿饭袋。
“护——”刷刷一阵声响,禁卫军纷纷取出身侧的刀鞘中的武器,将坐在皇辇上的主子团团保护在身后,以己身为盾,用手中的兵器殊死搏斗。
“杀啊——”
一时间天昏地暗,难分胜负。
长久的杀戮,鲜红的血染红了道路,也染红了半边天。
城门外,帝后要的援军也被阻击在了皇甫明琛特意为他们准备好的‘孤岛’上,来不来去不去,一点退路都没有,全数被围困在上面,被动挨打,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而此时的皇城,亦是腥风血雨。
“主子,三皇子与六皇子都派了人手把持了皇城,三皇子的人守着东西两处宫门,六皇子的人守着南北两处,皇甫骏被他们挟持,此时正在帝王殿中。”鬼魄半跪着向皇甫明琛汇报,“是属下无能,被皇甫明启和皇甫明枫两兄弟给捷足先登了,还请主子责罚。”
“无碍,本王的这两位皇兄可都是精明之人,他们若不是做了万全计划,他们做不到这一步。”皇甫明琛摆了摆手,皇甫明启皇甫明枫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又是皇甫骏最宠爱的米贵妃一手教出来的,他们俩可比帝后膝下的皇甫明炀长进多了,名声好,功绩多,又深得人心,这次谋位他们会不找出正经由头?
“鬼魄,带领三千鬼卫分别将四处宫门拿下,化作皇甫明启两兄弟的人手,迷惑对方,拿回整座皇城的主动权......”
“是,主子,属下领命。”
鬼魄即刻领着三千鬼卫,极其训练有素的一左一右分别向东西、南北方向的宫门奔去。
“今日可是皇甫家的大聚会,又怎么少的了本王与筱儿呢?”皇甫明琛手指抚着白坛的瓶身,自语道,“筱儿,过了今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鬼魑,你领一队鬼卫将所有不在宫中的皇子都带到帝王宫去,一个都不能少。”
鬼魑:“属下领命。”
......
帝王宫正殿
皇甫骏被皇甫明启和皇甫明枫带出了帝后软禁他的地方,回到自己住了半生的宫殿中,原以为他又要重掌皇权了,却不想...
“逆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被绑在正殿的皇甫骏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被如此对待,一边是自己的女人下毒让自己生不如死,一边是自己的儿子绑着自己,悲哀吗?不,他此时只有愤怒。
“要做什么?本王的好父皇,您觉得我们要做什么?”皇甫明枫嘲笑的看着不断挣扎的皇甫骏,看他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一般,“您的帝后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为她的宝贝儿子铺路,而我们不过是想要得到我们应得的。
这些年我们兄弟二人为您付出的可不少,就连我们母妃的命都为您付出了,怎么说我们也要讨点报酬不是。”
“你们这是在怪朕?”皇甫骏瞪大着眼睛,怒目而视,他看着眼前两个极其陌生的儿子,他这一刻才发觉原来他自以为掌控了全局,却原来一个个都在各自为营,他的妻子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
“怪?怎么能呢,我们可......”皇甫明启闲适的坐在椅子上,悠悠的喝着有宫婢端来的茶水,只是不待他说完,就被一阵由远及近,尽然有序的脚步声打断了,“来人,是什么情况?”
殿内由外向内被打开,几个衣着尚算体面的皇子被粗鲁的推进了殿内,而殿中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得措手不及。
“这是什么情况?”皇甫明启看着被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