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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奋战。

秦军大获全胜，头曼以及近万狼骑逃遁，万匈奴狼骑被俘虏，匈奴的营帐皆被烧毁。

“末将陈庆之，见过将军。”

经过一夜槃战，白甲已成灰白的陈庆之以及身后的数位白袍军百夫长叩见道。

“诸位请起。”卫青亲自扶起陈庆之，对着数位百夫长道。

“谢将军！”

“这次能大破匈奴，诸位功不可没。待它日见过公子，卫青定然亲自为诸位请功。”示意陈庆之等人坐下，卫青笑道。

“将军言重了。”

顿了下，陈庆之面带疑惑和赞叹道:“不瞒将军，末将来之前，曾经许多次设想将军会如何破敌。

昨夜得见火牛阵，末将当真是大开眼界。只是有一事不明，自火牛阵出世以来，诸国多次模仿，却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陈庆之话语未尽，卫青却是明白，解释道:“火牛阵并非卫青的主意，乃是公子提出的。

要想使用火牛阵，对于牛的要求特别高。寻常的牛多是温顺，只有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才会暴躁。我等之前以特殊的药草喂食，就是为了将寻常的牛培养成可长时间发狂的疯牛。”

“原来如此。”陈庆之恍然大悟。

“除去牛本身外，火牛阵得以成功最重要的是抓住一个奇字。昔日安平君田单之所以能一举功成，正是抓住了出奇制胜的机会。”卫青又道。

火牛阵始于齐国安平君田单。

三十多年前，燕国大将乐毅出兵攻占临淄，接连攻下齐国七十余城，最后只剩了莒城和即墨。

在齐国濒临灭国之际，田单率族人以铁皮护车轴逃至即墨，被推举为城守。

燕国数年攻不下即墨，使得田单有机可乘，先是施展离间计，让燕惠王以骑阶取代乐毅。

之后田单一方面激发城内齐军的斗志，另一方面用诈降等手段麻痹燕军。

种种谋划下，田单的火牛阵方能出奇制胜、一战成名，有了田单乘胜连克七十余城的辉煌战绩。

火牛阵成也在奇，败也在奇。

此后几十年里，诸国皆有了一定程度的防备，所以莫说是诸国复制不了火牛阵的传奇，就连田单本人也是没能再显火牛阵。

另一个时空里，也就大唐使者王玄策有过巧布“火牛阵”的传奇故事，其一举摧毁阿祖那亲自统率的七万战象部队，生擒了印度帝那伏帝的国君阿祖那。

卫青此次能成功，还有赖于对手是夜色下的匈奴狼骑…

“古往今来，能抓住这一个奇字的寥寥无几。将军能做到再现火牛阵，已然可跻身当世名将之列。”

听完卫青的话语，陈庆之不禁对卫青越发重视乃至敬重。

“陈将军言重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顿了下，卫青神色收敛些:“且此次虽重现火牛阵，终是有些美中不足。头曼昨夜乱军之中，凭借自身威望，短短时间里集结了近万的兵马，故得以突围远遁。”

“此乃我之过也。”叹息一声，陈庆之神色有些遗憾和不甘。

“此非吾等之过，只能说是其命不该绝！”卫青叹道。

说到底，还是卫青以及陈庆之能调动的力量不足，且二人也不及日后稳重强大。

“好了，莫要多想了。此战功成，大局已定，之后数年里，想来我等是不缺建功立业的战事。”收拾好心情，卫青举杯笑道。

“敬将军！”陈庆之率先举杯。

“敬将军！”

……

反应过来，诸多将领皆是面露豪爽之色，举杯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