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境,寒风呼啸,冻得宣府城大街上,没什么生气,北大街万全都指挥使司衙门确实往来不断,进进出出的军吏何其多。
万全都司是东北三大都司之一,是大周王朝的最北端,东面是辽东,南面是蓟州,西边是大同,因最靠近蒙古鞑靼,连年征战。
而现在的宣府却聚集了万全都司的大部分人马,而且人马还在持续增多,北城门几个老军卒在宣府城的城墙上,站在一堆火旁,冻得嘻嘻哈哈地烤着火,时不时的向城外看去,北门外几个鞑靼骑兵斥候,时不时的来转那么几圈。
一个胖军士说道:“老李,你看外面的鞑子,也不来也不去,这都一个月了,也不怕家里的婆娘想,就在咱这赖着不走。”
老军卒说道:“你懂什么,他们这是在试探,等到进攻的时候,你不要尿裤子啊......”
而在万全都司的都指挥使府,几个将军在议事厅里焦急踱步,突然站在地图前出神的将军说道:“现在城外有十五万鞑子,朝廷刚刚来令,说这次卫老侯爷领军来援,不日就要到,但是现在形势不容乐观啊!”
下首的一个威武将军上前道:“现在鞑靼十五万,分中左右驻扎,中军驻扎在独石堡,左军在骆驼山,右军在土城子,互成犄角,而我军现在只有不到八万,还要分三城驻扎,骑兵更少恐现下难以破敌啊。”
“赵指挥使所言甚是,现下我们军力不足,固守已有不足,难以出城野战啊!”
几位将军喋喋不休的在激烈的讨论着......
洛都城,天刚蒙蒙亮,北城门一条长长的火龙出城而腾,贾琮骑着自己的火红的军马,领着十几骑在其中呼啸而过,奔着北边远去。
贾琮骑在战马上,看着渐渐缩小的洛都城,心中发誓:自己这次从军离家,定当挣个好前程,想起贾府众人的沉醉,自己一定要让这光景延续。
突然一骑跑来,对着贾琮说道:“贾都尉,侯爷召见!”
贾琮连忙架马而去,看到卫老侯爷在中军大队也是骑马而行,旁边还有顶头上司徐东,贾琮连忙下马,拱手道:“属下斥候都尉贾琮见过侯爷!”
卫彭看了看下面的贾琮笑着说道:“你小子起来,上马随行说话。”
贾琮连忙骑上军马,跟在了侯爷马后面,卫彭又说道:“刚刚徐都统还提起你,说你没有勋贵子弟的纨绔之气,还说你不凡。”
贾琮连忙说道:“那是都统的抬爱,属下不敢当。”
卫彭道:“刚刚徐都统,说你对这次鞑靼犯边有别的看法?”
贾琮看了看徐东,徐东是卫彭老侯爷的亲卫出身,自然和侯爷亲近,一定是昨天和徐东提了一嘴,看来卫老侯爷是知道了。
贾琮连忙说道:“这就是属下的一点浅见!”
贾琮虽然在贾府族学四书五经学的不甚精梳,但是对于本朝的军力配给算是摸了个透,对鞑靼的军力也算是略知一二,自从本朝建立以后,北方鞑靼政权几经更替,现在蒙古分为漠南草原的正统博迪拉克汗,漠北草原的瓦剌蒙古,漠西和西域的东察合台汗国;而大周朝廷北方九边,就是为了防备蒙古大军南下而设立,五十年前女真人崛起于海西,致使东北奴儿干都司,大宁都司等国土沦丧,现在的东北仅剩辽东一地,现在北方边境混乱异常,尤其是东北边境,可以说是连年战事不断,民不聊生。再加上大周老一辈的武将老的老死的死,新一辈的的武将又没有成长起来,所以北方战事大周一直是败多胜少。
又加上前几年皇族诸子夺嫡,朝廷结党严重,内耗甚巨,最后当时的太子一党尽数剿灭,又加上当今圣上多疑使其文臣武将人人自危,又有一个太上皇稳坐宁寿宫,致使大周朝廷政权混乱,可谓是表面繁华,实际上内忧外患。
贾琮清楚地知道原本四大家族和义忠亲王走的比较近,只因他坏了事,所以现在也就是和北静郡王水家报团取暖了。
北境漠南博迪拉克汗,素有雄图大志,一直想要和祖宗一样统制中原,年年犯边,去年赵师傅来信说:如今万全都司兵力不足,蒙古三部不一起进犯还好,如要三部一统,一起来犯,那可就是大周的灾难。
贾琮看着老侯爷说道:“属下前几年有一位武师傅,他现在就在宣府,我们经常书信来往,听师傅所说,漠南蒙古博迪拉克汗现拥兵三十余万,年年来犯,每次都要几路进军,为何这次犯境的只有宣府这一路呢?如果不是一路,那他博迪拉克汗还会进兵哪里?”
卫彭听着连连点头又说道:“你这般年纪,能有这般见识也算不凡,宣府前线有军报,说宣府城外有鞑子至少二十万,还说看到了汗账,想来不会有错,再加上太原,大同也没有敌情,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