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被那两人身体加精神折磨了一整天,真是又困又累,一回到草房子里,到头便睡。
这天晚上,他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奇怪的是,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醒来后第一想法竟然还在念着那个可恶的小丫头。
“这是哪儿?”他虚弱无力地问道。
“你醒啦!”
等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你在家打网络游戏昏迷了三天三夜,差点成了植物人,好在醒过来了。”
他艰难地扭过头去,终于看见了护士的模样。这一眼却吓得他魂飞天外——
那护士正拿着手臂粗的针筒对着他狞笑,而她那张脸,竟然和那丫头一模一样!
“别怕,打一针就会好的!”
护士狞笑着向他走来,他拼命挣扎,想要离这女子远点......
“啊!你不要过来!”
宋青书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从梦中惊醒过来。
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外边天还未亮,而他居住的地方周围都无人,除了虫鸣声外十分安静。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宋青书习惯性地伸出手去摸床上的剑,却扑了个空。
他睡觉都习惯将剑放在床的内侧,这样会比较有安全感,晨起时摸上剑便到朝阳台去练习。
“是了,宝剑抵押在小丫头那里了。”
宋青书这才彻底从迷糊中醒来。他摩挲着下巴,坐在床头苦思冥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张三丰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老一少的存在,这老头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宋青书虽然没练过内功,但却还是有眼力劲儿的。
即便是七侠中武功最高的俞连舟也没有让宋青书产生这种感觉。
深山之中多老怪,指不定这老头是和张三丰一个级别的。是了,宋青书想起这老头口中所说的“老张”,应该是指张三丰了。
他和张三丰是旧识,应该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顶多就是王重阳和林朝英那种小打小闹。否则张三丰不可能允许这么一个威胁存在于武当境内。
既是立了禁地碑,便是不希望弟子进去打扰这二人。可这二人哪里有世外高人的模样,反倒特别喜欢捉弄人。
而那丫头,更是古怪。
看上去是十一二岁的样子,有时候那双眼睛却又像是大人。说话也透着古怪,武功更是诡谲。
宋青书回想自己学剑这些日子,并不认为殷梨亭在哄骗自己。殷梨亭不是那种性子,也没那份耐心陪个孩子玩上三个月。自己见他演剑时眼中的异样也作不得假。
问题出在那丫头身上,那小丫头就像个“小妖怪”,所以才拥有如此妖异的剑术。
宋青书回忆小丫头使过的剑招,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招半式都记不起来了,只对自己落败时有点印象。
宋青书又回想自己应对时,太乙玄门剑、仙剑、玄宫剑、龙华剑尽出,却不能挡住那丫头三招进攻之势。唯有出了绕指柔剑术不断化解她的攻势,才能抵挡三十余回合。
最后落败便是宋青书出尽了招式,再无招可出,而丫头的攻势却一如大江奔腾,滔滔不绝。
宋青书回想起前世所见过的汪洋大海、滔天巨浪,似有所悟,口中喃喃自语。
“明月、明月......月光无形而自九天洒落,怎么才能挡住月光呢?”
宋青书兴起,跑到了外边,捡起一截枯树枝就开始比划。
月色之下,宋青书看见自己的影子随着自己舞动,亦步亦趋,无半分差错,一个想法渐渐在他心中形成。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宋青书想到了李白那首诗,其中却藏着剑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自己为何执着于化解对方的招式呢?何不以攻克攻,她既是月光化为剑势,那自己就做那影。月如何,影便如何,她又怎么伤得了自己?
宋青书沉浸在剑道之中,不知不觉东方既白,又到了天色昏暝。他整日就连吃喝拉撒,脑子里想的都是剑术招式。
坐在木桌前,他就用筷子比划;蹲在悬崖边,他又用草杆比划。
如此持续了五日,其他师兄弟都担心他又要走火入魔了,只是宋远桥不在,也无人能够劝得住他。
“哈哈哈,我感觉我可以了!”
这一日正在众人正在堂内吃饭,宋青书忽然将手中木筷掷飞,仰天大笑,出门而去,状若癫狂。
余下众弟子面面相觑,都认为宋青书疯了,不知道掌门回来后该如何交代。却有一眼尖的弟子发现宋青书掷飞的木筷竟然没入梁柱尽半。
武当禁地崖洞,明月正在屋内做饭,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