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却是翘着腿,手里还拿着一杆烟枪。
石中玉一愣,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刚刚那一粒石子就是他扔出来的。
这一粒石子就定住了吴道通,叫他动弹不得。
“是谁?”石中坚左看看、右看看,又望着石中玉,“弟弟,刚刚有人说话?”
“笨,真是笨!”
那人从土墙上一个翻身载落下来,只见他披着蓑衣留着虬髯,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容貌清癯,脸上隐隐有一层青气,目光中流露出一股说不尽的欢喜之意。
“啊,你是人是鬼?”石中坚没见过什么世面,见这人突然从天而降,更是吓得不轻。
若是猜得不错,他就是谢烟客了!石中玉心中有了答案,打量着他。
谢烟客点了点头,目光只在石中坚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在石中玉身上上下揣度。
“唉!我真是想抹了你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
谢烟客也是奇怪,见这小子第一眼,他就动了杀心。
“啊”石中坚吓了一大跳,急忙护在石中玉身前,“你,你,别动我弟弟”
谢烟客烟嘴一倒,轻轻敲在石中坚头上。
“哎哟”一声,石中坚吃痛,用手捂着脑袋。他认为谢烟客是个坏人,但却不知若是真的坏人,他的脑袋瓜早就被敲破了。
“奇怪,真是奇怪”谢烟客兀自摇着头,“你说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怎么就这么大不同呢?”
谢烟客抽了口旱烟,啧啧道:“一个胆一个胆大。一个善良,一个我也看不透。”
他目光落在石中玉身上,再度和他的目光相交。
谢烟客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伸出手去。
石中玉将怀里的那个烧饼掏了出来。他知道谢烟客此人极重诺言。
而吴道通拼了命都在隐藏的,就是这烧饼里的东西了。
石中玉将烧饼掰开,露出里边儿一个黑不溜秋的小铁牌,正是一枚玄铁令。这玄铁令是谢烟客发给对自己有恩的三个朋友,其中有两枚已经用过了。
能够得到这第三枚玄铁令之人,就可以让谢烟客替他办一件事。谢烟客在江湖上的名头之大,可以用“武林传奇”四字来形容。这侠客行的世界倒是奇怪,有武功高者如后期的二狗子,已经达到了神游太虚的先天之境。而其他人武功之低,却又是刀枪棍棒的黑道仇杀。
这里委实是一个两极分化极其严重的世界。
而谢烟客在江湖中的名头,却又是足够响亮了。至少对于这些混迹于一流以下的人来说,一位宗师或者大宗师,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存在了。
石中玉不敢露出半点马脚,将自己的神识藏得好好的,哪里敢用来打量谢烟客?若他真是个大宗师,便能感受到自己的窥探,恐怕就真会违背诺言将自己这个妖孽诛杀了。
他之前出手帮自己,其实就是因为自己怀里的这块玄铁令。
石中玉发现这臭水沟里的烧饼里的东西后,便一直藏在裤兜里,这下才敢拿出来。
“我救了你小子一命,这枚玄铁令我要收回了。”谢烟客说着,伸出手来,似乎是要凌空将玄铁令摄去。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却自城门外传来,片刻间已经要到眼前了。
谢烟客“嗯”了一声,道了声“热闹”,却是改了主意。
“别说见过我!”他纵身一跃,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伴随着马蹄声,已经有两骑冲进了集镇内。这两匹马外貌十分奇特。一匹自头至尾都是黑毛,四蹄却是白色,那是“乌云盖雪”的名驹另一匹四蹄却是黑色,通体雪白,马谱中称为“墨蹄玉兔”,在中土尤为罕见。
那白马上骑着的是个白衣女子,若不是鬓边戴了朵红花,腰间又系着一条猩红飘带,几乎便如服丧,红带上挂了一柄白鞘长剑。黑马乘客是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衫,腰间系着的长剑也是黑色的剑鞘。两乘马并肩疾驰而来。
“咦!”两人一进来,就看到了城门边吴道通的尸首以及满地损毁的杂物,同声惊呼。
黑衫男子马鞭挥出,卷在吴道通尸身颈项之中,拉了起来,借着月光一瞧
“是吴道通!看来安金刀已得手了。”
那男子马鞭一振,将尸身掷在道旁,道:“吴道通死去不久,伤口血迹未凝,赶得上!”
那女子也点了点头,两匹马并肩向西驰去。
躲在一旁的两兄弟自然不敢吭声。石中坚本来就不晓得什么,但石中玉却是有些意外,刚刚过去的一对夫妇,似乎就是他们爹娘吧?
只是陡然相认,怕是不行
石中坚正要出去,忽地听见有人轻声道:“他们走了!”
石中坚一惊,抬起头来,只见烧饼屋的屋顶上不知何时站着三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跟着身后飕飕几声,有人纵近。小丐转过身来,但见四名白袍人手中各持长剑,分别从四面八方飞驰而来。
他们一个个飞檐走壁,便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