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天还未亮,李密便被手下叫醒了。
他不耐烦地问道:“干什么,作死吗?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这是他的起居侍,也是他最信任之人,说话也不怎么顾忌。
“老爷,是翟公,翟公!”
“翟让?”李密一怔,他怎么会出关?
李密穿好衣裳,来到大厅里,瓦当寨一干人都已到了。
穿着道袍素服的翟让坐在最方的位置,他才是最大的那个。
翟让见李密到了,赶忙起身,拱手道:“李兄弟,你可算来了。”
“翟公!”李密拱手,“翟公闭关许久,想必此次出关是修行有成了吧?”
翟让瞟了他一眼,开口道:“呵呵,这段时间,李兄弟操持瓦当寨下,也是劳苦。为兄这是被仙人托梦,说我尘缘未了,怎能就此隐居修行?”
“愚兄不忍看着李兄弟一个人辛苦,仙人启发之后,顿然开悟,决定出关来帮兄弟一把。”
李密心中一沉,脸却是不变声色。
“这太好了,这瓦当寨本就是翟公所创,密也不过是为翟公暂时管理。如今翟公要重新出关,那是再好不过!”
场一众将领也是竞相附和。
翟让看在眼中,心中却是大感不妙。
这些将领大多都是他闭关之后,投靠李密,李密提拔起来的。换言之,这些都是李密的人。
虽然说瓦当寨做大,几乎都是李密运作的功劳。但翟让既然知道了未来发生之事,自然也不肯轻易让权,否则就必死无疑了。
翟让与场认识、不认识的都打过照面后,心中暗自记下,发现自己那时的老伙计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也正是因为这三分之一占据要旨,而且权大势大,手中都有兵,这才没有被李密挤兑出去。
这早会开完后,两边各自回去休息。
李密是大发雷霆,让起居侍去查,究竟是谁向翟让透露了风声,才让他如此反常地出关来了。
这边,翟让一回来,就见到了李秀宁。
李秀宁告知了自己身份以及目的后,翟让却是急公好义道:“李阀与我瓦当寨也有渊源,若是李公真心想要结盟,翟让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翟让果真是要比李密好说话。
得到了翟让的许诺,李秀宁也安定了许多。
正在此时,有手下前来禀告,说李密到寨外去接一个重要人物去了。
他说完后,翟让脸色大变,怒道:“这李密,还真是会给我们找事。”
李秀宁急忙问道:“翟公怎么了?”
翟让叹气道:“他将岭南宋家的小女儿抓来了。”
“什么?”李秀宁也是大惊。
“莫不是宋玉致小姐?”
“正是她。”翟让点点头。
众人赶到寨外,只见一座笼车装着一个黄衣女子,正是是宋玉致。
她此刻正被囚在笼中,宛若一只小鸟。
李密正在笼外调戏她。
李秀宁急忙前道:“玉致!”
宋玉致见到李秀宁,也是脸色大变:“秀宁,你怎么会在这里?快叫这些人放开我!”
李秀宁跑过去,对李密道:“密公,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是宋家的小小姐,怎么会......”
李密狞笑道:“我当然知道她是谁!”
“她杀了我们不少人,即便是天刀宋缺的女儿,也不能如此放肆妄为吧?”
“别听他胡说,是那些人要抓我,我才动手的!”宋玉致反驳道。
“哼!”李密冷冷道,“看看你爹会花多少钱来赎你!”
他看向李秀宁,接着道:“李小姐,你是客人,瓦当寨的事情,就不要多干涉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道:“李兄弟,这么做不妥吧!”
翟让徐徐走来,脸色颇为不悦。
李密忍了口气,接着道:“翟公,这女子虽是天刀宋缺的女儿,但也杀死我们瓦当寨不少弟兄,若是不惩处她,有损我瓦当寨的威名,更会让兄弟们寒心。叫天下人觉得我们瓦当寨怕了她们宋阀。”
翟让没有说话,李秀宁却开口道:“那李二当家有本事就杀了她。宋阀虽然鞭长莫及,但天刀宋缺一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江湖中人都知道,当年天刀宋缺输给宁道奇,立下了十年不过长江的规定,所以一直待在岭南地区。
但第二次比试之期就快要到了。据说宋缺已经将天刀练到无懈可击的地步,宁道奇年岁已高,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这也是李密担心的,一旦没了约定的限制,宋阀的势力很快就能统一南方。比起宋阀来,江淮军杜伏威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李密恨恨地看了李秀宁一眼。
“你若是要处置她,宋缺未必会和瓦当寨翻脸,但一定会找你李密算账。”李秀宁接着补充道。
李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