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安?”晴柔正在外面徘徊,见人出来,看着她身前的衣襟愣了下,忙拿出帕子给她擦,“这怎么回事,你,你这是怎么了?”
今安摇了摇头,“没事,我回去换身衣裳就好了。”
随着出来的小宫女嘟囔了句,“晴柔姐姐是没见,娘娘方才在殿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呢,不知怎么突然把那药碗掀了,泼了今安姐姐一身。”
晴柔顿时连擦都不敢擦了,生怕碰疼她,“嘶……那得多烫阿,怎么样今安,快让我看看,这……疼不疼?”
今安接过帕子擦着衣襟前的水,摇头,“真没什么感觉,夏日那汤药冷的慢,这熬的多了也有经验了,送去前我还特意过了几遍冷水了,没烫到我,不过姑娘皮肉细,下次我得再小心些……”又看了眼那小宫女,“殿里的不许再多嘴,传扬出去可唯你是问。”
“姑娘今日是怎么了?”晴柔有些喃喃道,“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今安安慰她道,“好了,咱们怎么能私下揣测姑娘心思?小厨房里还有我熬剩下的药,幸好还没倒掉,晴柔姐姐先去小厨房帮我把药热一遍吧,等我换了衣裳就去替你。”
“好,你不用急,看看哪里伤着了,我那床头箱子里有药。”
今安换了衣裳,晴柔也麻利的重新将剩下的药热好,两人一并将药送进去。
“给我吧。”温与时直接伸手道。
二人赶忙将托盘中盛着已经冷热适宜的汤药的白玉小碗递上去,“陛下。”
温与时用调羹搅了搅,试了试温度,才将汤药给人递过去,“要我喂你喝还是自己喝?”
他倒乐的动手,只是汤药苦,一口口拿勺子喂喝更苦,时音辞一向都是一口气喝了。
绣绣一脸讳莫如深的接过药碗。
她都没怀孕,喝安胎药会不会有事?
只是如今看来也是骑虎难下了,绣绣接过碗,掐住鼻子,忍住浓郁的苦涩,一口一口强咽下去。
晴柔忙上前伺候着人漱了口,收拾了东西同今安一并退下。
温与时看着她吃了药,才问:“今日怎么不让太医来把脉?”
这两日胎像不稳,情况特殊。太医在椒房殿碰了壁,也不敢擅专,转头就告到他那儿去了。
一句话惊的绣绣出了一背的冷汗,吞吞吐吐道:“这,这两天不想让太医把脉嘛,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都依你,但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也不能讳疾忌医,”温与时眯了眯眼,也未再多说,“今日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绣绣眼看着到嘴的肉飞了,惊问:“啊?你不在这儿吗?”
“太皇太后还盯着我呢,”温与时重重叹口气,“你好好养身体,别想太多。”
出了椒房殿,温与时径直回了养心殿休息,只第二日一下朝,私下让人去传了今安来。
“昨日是怎么回事?”温与时深蹙着眉看着跪在脚下的人。
就算妇人有孕性子变得再大,也不能只一朝一夕就奇奇怪怪的,难道受了什么刺激?
不管如何,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是奴婢不好,惹了姑娘不快。”
“皇后可一向惯你们的紧,朕可从未见过她发那么大火……仔细给朕说明白了,到底怎么了?”
今安跪在地上:“回陛下……姑娘昨日是有些怪,发了好几次火,用午膳时最喜欢的紫苏粥没动,反倒用了许多平日忌口的东坡肉,而且用了膳以后……”
温与时蹙眉,打断了今安的话,“谁让御膳房上的东坡肉?”
旁人不知,他是知道的,时音辞素来不吃豕肉,对油腻之物也是敬而远之,御膳房怎么会敢往椒房殿上东坡肉?
今安道:“从姑娘有孕以后,膳食都是是报给膳房现准备的,昨日的菜谱也是御膳房来人询问过后,姑娘亲定的。”
改了口味了?
温与时忽然生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似乎有什么细节被他忽略了,他扯了扯衣襟,“前两日可发生过什么事?”
今安仔细想了想:“也不曾……对了,前日夜里陛下没来之前,姑娘吩咐了宫人将门窗紧闭,栓子都插上了,也不许人守夜,可是后来姑娘突然自个儿开了殿门,说是个小宫女晕在了她殿里,让人抬了出去。姑娘许是那时受了惊吓也说不定?”
这件事他知道,他进椒房殿时正好撞见了。
“怎么不早说?”温与时拧住眉,冷道。
他只听说人是晕了,却没想是晕在了她寝居里,那小姑娘受了些惊吓也未可知。
“是奴婢疏忽了,请陛下治罪。”
温与时忽然道,“不对……你不是说皇后让人将门窗紧闭,当晚守夜的人都未留,哪儿来的宫女?”
今安一愣,“这……”
温与时突然开口道,“那个宫女呢?带人来见我。”
他的脑子中不合时宜的浮现露出那个夜晚看到的细腕子,